&esp;&esp;惹谁都好惹,唯独长公主不行。
&esp;&esp;明姝被他牵着一个踉跄,踩着他的脚后跟往最后一桌走去,等坐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同僚都是些青年小郎君。
&esp;&esp;放眼看去,都是些熟悉的面孔,好像都是勋贵们各自举荐来的。
&esp;&esp;陈郸与她职位一样,都是同司,特地给她引荐同僚,这是晋北侯的小公子,比你大上两岁,这是郡主家的公子
&esp;&esp;一圈说下来,明姝都有了大致的认识,原来户部里也有勋贵世家的小圈子。
&esp;&esp;难不成殿下让她结识这些人吗?
&esp;&esp;这里热闹,长公主处显得极为冷清,户部尚书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明言,眼睛使着侍郎去找,最后见到陈郸同人家说得热火朝天。
&esp;&esp;这人,与谁都是自来熟。
&esp;&esp;本该坐在这桌的康平觉得这里太冷清,也捧着酒杯走了过去,小姑娘本就娇嫩妩媚,坐在陈郸处更觉唇红齿白。
&esp;&esp;啧啧两声后,她拂开陈郸,坐在小姑娘身侧,你们说些什么。
&esp;&esp;没说什么,就说些趣事。陈郸讪笑,觑一眼县主后,悄悄说道:您升官怎地不见您请我们喝酒?酒楼不成,府上也行。
&esp;&esp;主意不错
&esp;&esp;蓦地,清越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酒杯一颤,齐齐站起身来,陈郸更是如此,笑得比哭还难看。
&esp;&esp;明姝识趣,座位都坐满了,忙起身给殿下腾出位置。
&esp;&esp;秦棠溪顺理成章就坐了,不忘吩咐她:你找个座位坐。
&esp;&esp;雅间内放眼看去,只有长公主原来的座位旁空着,明姝踌躇了会,磨磨唧唧地走过去。
&esp;&esp;秦棠溪笑了笑,康平也跟着道:你们说,我回去了。
&esp;&esp;无妨,就问几句话,陈主事最近接手的事可有哪里不对劲?长公主随意寻了话。
&esp;&esp;陈郸手中的事情可不少,只说最近也有好几件,陈郸被这么一问后,手中的酒忽而不香了,臣还在查,还没出什么问题。
&esp;&esp;好,孤问问,若哪里绝对不对,记得及时说。秦棠溪顺势起身就走了。
&esp;&esp;陈郸等人脊背生汗,长公主问话可真是随心所欲,他们对视一眼后纷纷就恹了下来,恨不得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esp;&esp;陈郸感觉不对,左右找着明言,看了一圈后发现他坐在长公主身侧,顿时觉得新来的太可怜了。
&esp;&esp;然而明姝没有感觉到可怜,酒肆里的菜色口味都不错,饥肠辘辘后只想将自己填饱。
&esp;&esp;康平这个时候很正经,悄悄同长公主说起京兆尹。
&esp;&esp;江知宜给皇帝献了不少美人,甚为古怪,她本是公主派,如今,倒开始偏向皇帝了。
&esp;&esp;秦棠溪微抿红唇,抬手给她斟了杯酒,回道:三年任期即将满了,她想留在京城罢了。寒门仕子,总归与你我不同。
&esp;&esp;康平摇首:她虽说出身寒门,可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也不算是无依靠,若有请求,也该找你才是。
&esp;&esp;当作不知,随她,京兆尹罢了,还能翻天不成。秦棠溪也不在意,江知宜进献美人不过是安插自己的人。
&esp;&esp;就好比她身侧的小姑娘。
&esp;&esp;明姝吃饱了,轻轻放下筷子,低头却见长公主在桌下递来一方手帕。
&esp;&esp;她愣了愣,接了过来,擦擦嘴。
&esp;&esp;侍郎钱得槐看到了,笑说:明言竟会随身带着帕子,也是爱干净的。
&esp;&esp;康平扫他一眼:钱侍郎自己不爱干净,还不让人爱干净?
&esp;&esp;钱得槐立即装作哑巴,闷不吭声地饮了一杯酒。
&esp;&esp;气氛微有些僵持,明姝恐自己以后不好同他们相处,便道:县主爱开玩笑了,侍郎大人都不好说话了。我今日初来,便逾矩敬您一杯了。
&esp;&esp;客气、客气了。钱得槐见台阶就下,还不忘说一句:爱干净是个好习惯,我瞅着户部就你干净些,陈郸他们基本就是泥巴堆里走来的,你以后感染他们,让他们也爱干净些。
&esp;&esp;明姝浅笑如花,抿过一口酒,忽而听到长公主说话:听闻县主今晚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