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棠溪不大理她,药上过后就不再那么疼了,闭上眼睛却没有什么睡意。
&esp;&esp;明姝也觉得累,她的累在于自己的疲倦,自己想着就上榻,爬到里侧去了。
&esp;&esp;窸窸窣窣一番后躲进了秦棠溪的怀里。
&esp;&esp;两人面对面躺着,秦棠溪将自己的双手从她身上抽了回来,这样,明姝最多就靠着她,不算抱着
&esp;&esp;明姝干瞪了两眼,索性将被子掀了,气鼓鼓地看着她。
&esp;&esp;秦棠溪背过身去,还是不理她。
&esp;&esp;许久后,内侍长文青来禀报暖阁一事的善后。
&esp;&esp;明姝很累,但还是从榻上爬起来,晕晕乎乎地见文青。
&esp;&esp;文青是在明帝死后新调来的内侍长,年过三十,沉稳老道,见到皇帝出来后就禀道:暖阁都烧塌了,抢出来些册子,其他的需等火彻底灭了,才能去找。
&esp;&esp;这个时候去找容易被烫着,等到晚上的时候就能查清楚了。
&esp;&esp;皇帝却道:找找可有一具白骨,虽不知是谁的,若能捡出来就葬了。
&esp;&esp;文青应下来,又道:方才秦相带着旨意去了。
&esp;&esp;皇帝并没有什么异样,无精打采,看了文青一样,冲他摆摆手:下去吧。
&esp;&esp;文青退下后,明姝觉得无趣又憋屈,朝里头看了一眼后自己在小榻上歇下来了。
&esp;&esp;长公主被烧伤后就无法行走,暂时留在了皇帝寝殿。奏疏流水似的送了进来,朝臣有事也来禀。
&esp;&esp;最大的事还是皇室为章安大长公主求情,皇室感到莫名,就连孙太后都觉得此事不可思议,前来劝皇帝。
&esp;&esp;明姝兴致缺缺,只道一句:轻视大长公主,就该如此。
&esp;&esp;孙太后觉得事情不妥,道:轻视又如何,那是大长公主,你这么一来就伤了皇室的心。
&esp;&esp;明姝把玩着手中的御笔,眼皮都不抬一下,旨意已下,再难更改。
&esp;&esp;孙太后扶额:你是得了什么魔怔?
&esp;&esp;她轻视长公主,无非仗着自己的身份罢了,朕夺了她引以为傲的爵位,她就该知晓什么是尊贵。朕性子不好,见不得旁人轻视长公主。明姝说得极为冷漠,眼睛黑白分明,细细去看,毫无温度。
&esp;&esp;孙太后知晓这个孩子变了,皇帝是该心狠,可不是这么胡来。
&esp;&esp;你这么一来是给她树敌。
&esp;&esp;明姝轻笑:树敌?她的敌人还少吗?既然都已经那么多,何不再来几个,再者没有她稳固大魏,你以为这些皇室还能高枕无忧。谁来求情,朕一贬到底。
&esp;&esp;孙太后震惊了,望着无情的孩子后,自己起身离去。
&esp;&esp;当日皇室中不少人来求情,就连平襄郡主都来寻长公主。她知晓陛下听她阿姐的,所以,该从她阿姐这里出发。
&esp;&esp;然而长公主没有见她,具体说长公主这几日不见朝臣,就连秦相等人都没有见。
&esp;&esp;平襄站在宫门口哭成泪人。
&esp;&esp;明姝站在高处望着她,平静地同文青道:咎由自取。
&esp;&esp;文青不敢说话,章安大长公主的行径并非近日才有的,一直都有,长公主心善,从不与她计较。明帝在时便是如此,但明帝不会制止,甚至会帮她。
&esp;&esp;长公主不愿动皇室中人,她们并非树大根深,而是大魏的脸面。
&esp;&esp;谁会去打自己的脸呢?
&esp;&esp;明姝就没有这感觉,因为她不在皇室中长大,无法体会到长公主顾及脸面的想法。
&esp;&esp;但她很喜欢现在的感觉,可以随意做事,她体会到了权力的快乐。
&esp;&esp;回到寝殿后,长公主在榻上趟着,手中捧着书。
&esp;&esp;文青在殿外停下,目视着皇帝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