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棠溪长叹,凝望明姝白皙的面容,你与她们斗,还差了些。
&esp;&esp;如今是良臣,假以时日,心思变坏了,又该如何是好。
&esp;&esp;明姝笑了,搂着她,不是还有你,她们厉害,你也不差。
&esp;&esp;秦棠溪一听,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旋即就放心了,等秋日里,她做了皇后,就可以帮助明姝。
&esp;&esp;并州一事结束后,其他藩王安静许多,又过了几日,皇帝想要撤藩,令各地都督执行。
&esp;&esp;旨意一下,段钰先跳了起来,跳到皇帝跟前,陛下,你这是掐死藩王,养大各地都督。有朝一日,他们失去了控制,到时您哭都没有地方。
&esp;&esp;皇帝拉着她坐下,藩王弱吗?
&esp;&esp;段钰摇首:不弱。
&esp;&esp;皇帝又问:五大都督弱吗?
&esp;&esp;不弱,他们比并州还要强悍。段钰撇撇嘴。
&esp;&esp;皇帝点点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其他一个也未必好受,且让他们打去,我们就等坐山观虎斗。
&esp;&esp;这样阿段钰好像明白过来,都督们赢了也会自己受损,届时皇帝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胜利的自然是她。
&esp;&esp;她拍了拍脑子,登时觉得妙,喜哉乐哉地回府而去。
&esp;&esp;回去还和自己的媳妇说了,将皇帝一顿夸,对方白她一眼,听闻陛下登基前不谙世事,单纯得很,如今是成竹在胸的皇帝,你呢?你何时能开窍?
&esp;&esp;段钰一怔:我何时没开窍?
&esp;&esp;我问你,你的俸禄哪里去了?秦星晚没好气道。
&esp;&esp;段钰懵懂:给了夫人去了。
&esp;&esp;说到此事,秦星晚就不给她好脸色,分家吧。段家人苛刻,逮着段钰就开始薅羊毛,尤其她那位长姐,表面端庄,骨子里刻薄如斯,踩着段钰踩着她去结交洛阳城的世家大族,这些也就罢了,对她还颐气指使。
&esp;&esp;傻子功夫好,会打仗,好色了些,对后宅一事一窍不通,对段家人的心思也不知。
&esp;&esp;秦星晚长叹,将喜欢美人的精力放在后宅上,该有多好啊。
&esp;&esp;可惜了。
&esp;&esp;半月后,段钰搬出段府,临走之际,段家大姑娘并没有给她分什么值钱的家当,两人几乎是被扫地出门。
&esp;&esp;好在秦星晚的嫁妆厚实,早早就置办了府宅家具,两人很快就适应下来。
&esp;&esp;话也在几日后穿进秦棠溪的耳朵里,她正在教皇帝下棋,闻言后停了下来,道:段翎比起陛下还差了些。
&esp;&esp;明姝对其他女子的心思不在意,满心只有眼前的棋局,随口道:朕这么聪明,岂是寻常人可以比的。
&esp;&esp;秦棠溪嗤笑,陛下脸皮愈发厚了。那聪明的陛下,段翎所谋是什么?
&esp;&esp;猜她作甚,笑话,朕是皇帝,猜她一臣女作甚。明姝冥思苦想,谨慎地落下一子,对面的秦棠溪瞧她如此紧张,索性放她一马,故意走错一子,明姝得以喘息。
&esp;&esp;最后明姝还是输了,但输得很开心,拉着秦棠溪说了很久的话,并不在意段翎这个女子,更不介意这个女子拒绝过贵妃的尊位。
&esp;&esp;秦棠溪也没有再说话,依偎着她,看着窗外的景色。
&esp;&esp;日子顺遂,两人就过得极为愉悦。
&esp;&esp;到了夏日里,安太妃与太后依旧没有说话,安太妃不入宫,孙太后不出宫,两人就像是陌生人,不再关心对方。
&esp;&esp;明姝终于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亲自去见安太妃。
&esp;&esp;一入屋就见到安太妃的背影,纤细、笔直,窗外光影翻飞,光打在她的脸色,照得她的肤色很白,甚至带了无力的苍白。
&esp;&esp;明姝走近,轻声唤她:太妃。
&esp;&esp;呦,你来了。安太妃转身,神色一如往昔,带着些笑容。
&esp;&esp;明姝记忆里的太妃薄凉无情,多年不见秦棠溪,可今日看来,未必如此。
&esp;&esp;你与太后之间有什么误会不可解吗?
&esp;&esp;有,太多了。安太妃唇角微扬,并没有苦涩与难堪,她认真凝视明姝,目光描绘对方的轮廓,认真道:你当年被信安送走,是我做的。
&esp;&esp;多年来,她做的事情太多,汲汲营营,虚伪至极,回头去想,她从始至终都在报复。
&esp;&esp;我明知你与秦棠溪并非姐妹,故意瞒着她,是想知晓她可后悔。后来觉得毫无意义,陛下,你或许不知被心爱人抛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