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亲眼见识过她曾与姜扶舟何等紧密,他只怕要误以为这二人是素不相干的陌生人。
这位小皇女,当真是理智得有些可怕。
“那时离得远,他们亦不能确证与那侍卫合欢的是不是婴王姬本人,”他顿了顿,侧目看向她手边的衣裳,“所以才要你扮作她模样来试探。”
柳禾指尖在衣匣边缘轻点,甲面在灯烛下泛着莹光。
“这婴王姬既能随意进出皇宫,这些日子我为何不曾听人说起过,也不曾见过?”
“她如今去东域奇医处调养身体,一两月内不会回还,你可放心安置自己的事,若有消息,我会提前相告。”
男人认真解释,眸光深深。
他能猜到她要做什么。
她既想赢,他便顺势推一把。
“先前之事,我考虑过了……”
柳禾微怔,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在说入宫那日,她为了试探他的态度随口说出自己想要不夜堂的事。
毕竟是这么些年来一手打下的基业,拱手让人自不甘心。
她本就不曾真的觊觎,被拒绝也无关痛痒。
柳禾漫不经心示意他继续说。
“我答应。”
语气微沉,不似玩笑。
柳禾又是一愣,确有些不淡定了。
他……
在说什么?
下一刻,却见男人随手摘下腰间挂着的暗色玄铁令牌,准确无误扔到了她手里。
“见此令如见我,令牌玄盖掀开便是联络信号,可随时唤人调遣。”
说话间神态随意慵懒,宛如扔了条鱼逗猫。
语气却无比认真。
“从今日起……不夜堂,听你的。”
恰逢此时。
马车缓缓停下,已到达了目的之处。
见南宫佞一时不急着下去,柳禾猜测不夜堂的人先要在附近巡视防备,便也耐心等待着。
手中之物棱角分明,触感坚硬。
她低头看着,忽而轻笑。
“那你呢?”
男人眸光微动,“我?”
柳禾随手把玩着令牌,抬眼看向他。
“不夜堂听我的,你是不是也得听我的?”
确有些得寸进尺的架势。
南宫佞却并不觉恼,眼底多了些不同的情绪,倾身将她抵在车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