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画卷被男人一点点展开。
纸张,铺了满地。
借着暗室下方微弱的灯光,柳禾定睛看去。
入目是大胆放纵的姿势,画中两人纠缠如鱼水,每个细节都令人脸红心跳。
而画中人……
的确都是她的脸。
柳禾只觉心下恶寒阵阵,下意识扭头看向身前的阿戚野。
只见他在亦一眨不眨地盯着下方的画卷,硬挺俊朗的眉目暗意涌动。
草原儿郎大都习惯了深夜射猎,不惧昏暗光线,就连画上一颗小痣的位置都看得真真切切。
柳禾本就没他看得清楚,加之不愿直视,早已将目光从画上转开了。
下一刻。
身前忽觉一凉,衣领竟被阿戚野给扯开了。
柳禾下意识抬手遮挡,却为时已晚。
那颗痣的位置……
还真是纹丝不差。
阿戚野唇线紧抿,眸光渐渐凝结成冰。
小柳说这春宫是假的,他自然是信她的。
可即便如此,画中人身前的小痣却做不了假,这红衣男人定已将小柳的身子看去了。
否则……
如此私密的记号,他又怎会知晓。
将阿戚野的反应尽收眼底,柳禾张了张嘴,心底忽然升起一阵百口莫辩的无力感。
只怕他以为……
方才她是在骗他的吧。
拿不准长胥疑是随地发疯还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柳禾也不敢轻举妄动,强忍着没有吭声。
很快她就意识到,事情的发展远没那么简单。
下方。
红衣男人一言不发,修长的指尖缓缓抚过画中她的唇,脖颈,身前……
每个动作都透着对画中人的痴迷。
明明只是对着一幅画,他的行为和神情加在一起,却显得香艳至极,令人血脉喷张。
就像是——
真的在对她做这些一样。
柳禾打了个寒颤,心下咒骂了这变态病娇半晌,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
阿戚野的指尖正游走在她的颈上。
微微粗粝,柔中带戾。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