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闻言都是一愣。
柳禾抬眸看向拦住路的男人。
她认得他,此人名唤南双,是风月馆的二东家,长胥疑行事时曾数次带着他。
无视了南遗面上的无措,南双不动声色,直直地看着她身后的柳禾。
“东家有请小柳公公。”
柳禾面不改色,正欲从南遗身后出去,却被她拉得更紧。
看着她们衣袖下交握的手,南双面色一沉,说话时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阿怜,松手。”
南遗咬了咬唇,并未妥协。
她虽不知柳禾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却是知晓东家对她的欲念何其偏执的。
一个女儿家,如何应付得了东家那样的人。
“哥哥……”
语气满是央求。
柳禾一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南双,南遗……
他们是兄妹。
兴许这也是南遗能在长胥疑面前保住性命的原因。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称呼,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动摇,终究还是别开了脸。
“……告诉过你,人前不许这般叫。”
眼瞧着南遗似乎还打算说点什么,柳禾安抚般地捏了捏她的手,扭头冲她笑笑。
“不必担心,今日是我自己要来的。”
自她手中将手挣了出来,柳禾看向面前的南双。
“他在哪儿?”
南双说了个位置,恭恭敬敬地冲她颔首。
“小柳公公,请。”
……
片刻后。
柳禾已来到了南双交代的房间外。
房门紧闭,周遭一片悄寂。
饶是她来时已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身在此处时却还是不自觉地想要退缩。
人无法预判一个疯子的举动,她并不能确定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她抬手欲推门,却恰好见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男人的红唇妖艳骇人,正于房间正中央的矮桌前静坐,侧着狭长的美目定定看她。
长胥疑此时未着外衫,赤着的上身被绷带缠绕。
看包扎的位置,正是那夜在宫外他强抱她时,那根银簪刺入的地方。
只是别处……
还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疤,虽皆是已痊愈的陈年旧伤,留下的印记却将伴随他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