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般说,长胥川只觉心口涌过一阵暖意。
她兴许……也是有点关心他的吧,哪怕只是因为他是小五的一个兄长。
不过……
这样也足够了。
“殿下!”
一声高呼后,只见阿溪掀开帘子进来了。
“殿下,五殿下他又要……”
没想到柳姑娘也在主帐内,阿溪一愣,顿时有些后悔自己为何如此莽撞进入。
猜到了他未说完的话,长胥川缓缓蹙眉。
“他又要刺青?”
阿溪有些为难,却还是如实点头。
长胥川轻叹一声,叮嘱道:“继续去拦着吧,不想让他在身上刺那东西。”
“是!”
阿溪出帐后,长胥川忙开口解释。
“在军中,刺青便是生死契,若战死沙场面目全非,便能通过各自的图案分辨出身份。”
听他这般说,柳禾仍有些不解。
既是如此,为何要拦着长胥墨不许他刺。
“那东西不吉利,我便一直不许他刺……”长胥川轻叹着给出了理由,“他不会牺牲在战场上,我定会让小五跟你回家。”
柳禾一愣。
阻拦弟弟在身体上刺生死契,何尝不是种无声的承诺。
我会护你周全,你不会死。
男人眉眼间覆着层清浅至极的哀意,却又转瞬即逝。
“你们……”她顿了顿,眸光澄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都会回家的。”
长胥川一怔,继而温温笑了。
……
出了主帐。
柳禾一打眼就瞧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长胥墨正光着膀子,逼迫身侧的士兵给他刺青,任阿溪好说歹说都不肯退让。
回想起长胥川的话,她总觉得这小子越看越傻。
“还不去准备,在这儿闹什么?”
听见她的声音,少年迅速乖巧。
“柳姐姐……他不给我刺……”
本是想撒娇从她这里寻求安慰的,奈何她似乎并没打算站在自己这边。
“你们去吧,我看着他。”
“多谢柳姑娘!”
既得了特赦令,阿溪拉着那士兵迅速逃窜。
“哎……”长胥墨傻了眼,忍不住冲他们背影叫唤,“你好歹把东西留下啊!”
二人脚下生风,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