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禾与长胥砚默默对视一眼,彼此对接下来的计划心知肚明,只待付诸实际。
长胥砚抿了抿唇,默默出门去。
此间能将隔壁的声响和人影捕捉得一清二楚,一想到自己即将当着她的面安抚上官芙,他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奈何计划已定,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按吩咐做。
……
长胥砚出门后没多久,只听隔壁房间传来一阵敲门声。
房中女子正对镜梳妆,听见声响便以为是番邦人提前来了,忙起身上前热情迎接。
开门的那一刻,她愣了。
入眼之人面容熟悉,依旧是凌厉深邃的眉眼,精致立体的轮廓,是她从前朝思暮念的男人。
可现在,她却不这样想了。
“殿下……”
上官芙泪眼盈盈,抬手抱了上来。
没想到她会一上来就动手,长胥砚面上隐约透了几分慌乱,却还是强忍住了。
在此行动之前他打听过了,早已发现了不对。
知晓上官芙被人使绊子留在京城,青楼老鸨到底还是顾忌着上官氏当年的名声,行事不敢太出格。
她给上官芙安排的,原是不接客的雅妓。
可自从这番邦人出现在此处,上官芙却一改从前的性子,挤破了头上赶着接待。
如此反常,自是达成了什么约定。
思及此处长胥砚舒缓眉心,不动声色任她抱着。
“殿下为何现在才来……”女人哭得泪眼朦胧,楚楚可怜,“芙儿吃了好多苦……”
长胥砚缓缓蹙眉。
若非他安插眼线四处收集青楼内情报,知晓她混得风生水起,只怕要信了她的话。
转念又回想起那番邦人哄骗她的话,恐她因急于脱身而做出错事,长胥砚忍不住提醒。
“氏族入巷,奴籍不反,父皇旨意已下,我只能暂时将你安置在别处,赎身之事无人可提。”
侧面点她——
那番邦人愿意带她走之言皆虚,轻易信不得。
上官芙垂下眼帘,轻轻咬唇。
“你我二人曾亲密无间,殿下当初若娶了我,芙儿便不会有如今这般下场了……”
长胥砚忍不住拧眉。
亲密无间……
他何曾与她亲密无间过?
只不过念及上官丞相兢兢业业,一朝基业却毁在孙儿通敌叛国身上,他对上官府有些不忍,曾起过援助之心。
“先前之事我确有愧于你,若你不愿留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