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他分明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再稍稍拖延上半刻,就能将小柳安全送出宫去。
可小柳为何要自己寻死……
“不许碰!”长胥祈收紧手臂,不许任何人接近她,“……谁也不许碰!”
他还记着小柳的叮嘱。
尸骨——
只许他一个人碰。
将儿子失态至极的模样尽收眼底,长胥承璜嫌弃不已,忍不住蹙眉。
“一个两个都如此沉不住气……再拖下去毒都毒透了,还不快些将他拉开。”
一场闹剧。
柳禾醒也不是睡也不是,一时闭着眼纠结坏了。
毒酒下肚的那一刻她便意识到——
酒不致死。
毒性并不烈,她戏精附体虚弱了半天,却连口血都没吐出来,只能闭上眼装晕。
不知是有人换下了毒酒,还是长胥承璜并未起杀心。
总之……
这戏码的走向,跟她设想的偏差甚大。
柳禾心下正暗暗纳闷,身体却已与长胥祈被迫分离开了些。
她默默犯嘀咕。
这么急着带她走,该不会是看出她如今没死透,再来个腰斩之刑什么的……
下一刻,只听一声威严十足的命令。
“想要他活命,就松手。”
拉扯间不知道是谁的手勾住了她的头发,两边都不肯松手,扯得柳禾脑瓜子生疼。
长胥祈面色执拗,依旧不肯妥协。
直到看见母后冲自己轻轻颔首,似有安抚之意,他这才僵着身子松开了手。
眼睁睁看着小太监被抬入偏殿。
被放在榻上后,柳禾依旧满心不解,却也做好了诈尸吓唬他们的准备。
行动尚未实施,忽听一阵对话声。
将她带进来的两个太监似乎在准备什么,等待间隙你一言我一语低声交谈着。
“这药能剥离记忆,珍贵的很,陛下特意叮嘱不许失手,小心你我的脑袋……”
清除记忆?
原来这不是致死的毒药,只是想借此机会暂时铲除她身份带来的威胁。
器物响动,即将开始引毒。
“一个太监罢了,陛下若当真如此忌惮,何不直接杀了以绝后患,竟要用如此麻烦的法子……”
“你当皇后是如何好转的?再看看太子殿下那边,今日可像是疯了……”
那人欲言又止,越发了压低声音。
“陛下心善,愿给他留条活路,你我几个脑袋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