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枝以为,朕当真如此在意这个皇位吗?”男人眉心紧蹙,眸光复杂,“若是如此,朕先前又为何孤身涉险,只为暗查此事?”
皇后唇瓣轻动,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厉鬼魂归,朕亲眼所见……”
长胥承璜长叹一声,似有无奈。
“命定之轮早已重启,朕只是怕她也如当年的南黛那般,将天下搅成浑水……”
皇后语气定定。
“她不会的。”
男人缓缓合眼,沉默不语。
……
阳华阁内。
后背紧贴着男人温热的胸膛,柳禾劳倦之下睡得正沉,半梦半醒时忽听一阵响动。
她硬撑着睁开朦胧睡眼,见门已被人撞开。
紧接着,深色人影匆匆闯入。
光线昏暗间,柳禾尚未看清来人是谁,早已被从被窝里拉起来一把拥入怀中。
甲胄冰凉,贴上肌肤时冰得她打了个寒颤。
熟悉的冷调香钻入鼻息。
是长胥砚。
“没事就好……”
拥紧了她的男人低声呢喃,像是庆幸,言语中还夹杂着惊惧遗留的微颤。
史官记,宫里处死了个女儿身的假太监。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长胥砚只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停了,毫不犹豫准备人马进宫来。
不管是死是活,他得带她走。
带出宫去才能有救。
察觉到长胥砚神情紧绷,柳禾知他定是听闻此事担心了,正欲张口时却被身后的男人不轻不重拉住了手臂。
“夜寒,小心着了凉。”
温热的手自后方伸来,隔在了甲胄与肌肤之间。
意识到她衣衫单薄,长胥砚这才猛地回神,下意识松开了手。
谁料垂眸的瞬间却恰好看到她胸口的红痕,他不自觉地呼吸一顿,拧眉看向长胥祈。
“你做的?”
话出口的瞬间他便意识到,这的确是个相当傻的问题。
在他闯进来之前,整间屋子里除了太子,再没第二个男人可同她做这些了。
将穿戴齐整的男人上下打量,长胥祈面色淡然。
“是。”
看这气势汹汹入宫的架势,只怕也是为小柳而来的。
长胥砚深吸了口气,无奈合眼。
太子既已成了她的人,无论他再如何不情愿,终究还是没了抗拒的理由。
见她无碍,长胥砚转念想起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