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天亮时。
长胥砚尚未醒来。
柳禾在香炉中添了些安神香,起身收拾时动作刻意放轻,没有吵醒他。
临出门时,在他枕边留了根木质发钗。
忍着身体酸痛感来到后门时,见南宫佞已在此等她了。
见她过来,男人略略侧目。
“迟了,半字。”
柳禾一愣。
两分钟也要计较啊……
虽说不知他如何将时间点掐得如此精确,柳禾却知迟到确实是自己不对,咬了咬唇道歉。
“对不住,昨晚睡得迟了些……”
言语格外诚恳。
柳禾却不知,男人面具下面色一闪即逝的玩味和深意。
后门门槛有些高,迈步跨出去时难免虚浮。
似是看穿了她即将控制不住趔趄,身后的南宫佞适时伸手,稳稳搀住了纤细的手臂。
“身子不适?”
虽是询问,若有所思的模样却似洞悉一切。
回想起昨夜同长胥砚所作所为,柳禾难免心虚,迅速将胳膊从他手中缩了回来。
“……多谢。”
偏生男人不依不饶,面具遮掩下的剑眉挑了挑。
“哪里不舒服?”
柳禾唇瓣嗫嚅,一时没吭声。
她转念便意识到——
昨夜南宫佞所居的地方距他们不远,加之习武之人听力佳,他们闹起来的时候指定被听见了。
行至马车前,柳禾正打算抓着车身挪上去,身子却打横离地。
“南……”
话音未落,已被稳稳抱了进去。
二人上车后。
南宫佞并未立刻松开手,反倒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将怀中打横抱着的小姑娘搁在腿上。
柳禾想退,却被坚实强悍的臂膀牢牢圈住。
“年岁不大,倒是会玩,”男人低笑着开口,宛如一头慵懒的雄狮,“累成这副样子,昨夜的花样想来是不少……”
柳禾心下倒抽一口凉气。
原以为南宫佞是个内敛压抑的性子,却不曾想说出的话如此直白惊人。
见她窘迫别开脸挣扎着要下去,男人单手将人钳制,另一只手缓缓摘下面具。
玄铁撤下,露出清俊精致的五官,独特的眼尾印花衬得气质越发出挑。
南宫佞略略仰首,似笑非笑地凑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