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亮时。
柳禾昏昏沉沉睁开眼,只觉薄被遮盖下触感清晰至极,心间顿时警铃大作。
南宫佞真的在她……
毫不迟疑,迅速前移挪开。
男人不悦皱眉,到底还是没阻止。
算算时辰,长胥疑睡穴的时限已至,想必也该醒了。
继续闹她虽有趣,被发现了却也麻烦。
果然——
近乎是与柳禾挪动同时,长胥疑长睫猛地颤了颤,察觉到动静瞬间惊醒。
睁眼便见她近在咫尺,紧绷的身子骤然松懈。
还好……
她还在这里。
心将放下,转念又意识到不对。
真是奇怪,他平日里惯来不会睡得这样死,昨夜为何像是没了知觉,睡得如此昏沉?
长胥疑狐疑拧眉,抬手揉了揉眉心。
尚未等他从混沌的思绪中寻到线索,忽而意识到另一侧的男人正有贴近她的意图。
占有欲作祟,长胥疑哪能容许他人对她妄为,伸手将人一把捞了过来。
拥住少女的那一刻,他冷笑着抬眸,挑衅般地看着对方。
南宫佞略略挑眉,漫不经心瞥了一眼。
反应淡淡,似乎不甚在意。
长胥疑越发觉得古怪。
南宫佞此人看似沉稳内敛,骨子里却藏着令人生畏的固执自我,断不容许他人如此挑衅。
如此轻易将人拱手让给他,定有古怪。
可方才……
他神态慵懒地看他抢人,非但不恼,心情反倒显得有些佳。
“时候不早,该起身了。”
南宫佞率先坐起,随手拉过外衣披了,不知何故竟毫不留恋沾染着馨香的温床。
简直像是已经餍足……
思绪至此,长胥疑心口一紧。
垂眸系衣带时,南宫佞动作却毫无征兆地顿了顿。
腰腹处不知何时多了道若隐若现的印记,似乎是一片离了蕊心的花瓣。
这是……
男人背对着此处,柳禾并未察觉异样,见时辰不早也要跟着收拾起身。
忽而意识到什么,伸手接过长胥疑递来衣物的动作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