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美。
尤其是后背这朵蜿蜒盛开的红花,更是让他好看得像个艳妖。
夸赞声脱口而出的瞬间,柳禾自然不知,前方僵坐在浴桶中的男人眸光猛地一颤。
水下的双拳不自觉地捏紧了。
符苓咬紧唇瓣,一时间心虚纷繁。
这个已经伴随他多年,也让他不得不背负一生的印记,这个令他引以为耻的丑陋烙花……
居然被她说漂亮。
“你……”迟疑片刻,他终究忍不住开口,“不觉得它面目可憎?不觉得它很丑?”
柳禾拧眉,下意识否认。
“怎么会?”
她不明白符苓为什么要这样想。
这朵妩媚至极的烙花看起来,简直像极了现实社会的艺术纹身。
被那种诡异又诱人的纹路吸引,柳禾不自觉地缓步上前,径自朝着他的后背伸出了手。
“……别碰。”
符苓身子一紧,迅速躲开。
等柳禾回过神来的时候,却见他已经将如瀑的墨发散了下来,完全遮掩了那朵火红的花痕。
符苓的抵触如此突兀,俨然已完全变了个人。
“这个……就当你从没看见过。”
那一刻的符苓,竟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不再轻挑,不再妖艳。
取而代之的是骇人的冰冷和厌世。
那一刻。
柳禾好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或许符苓将自己扮成这副模样的根源,就在身后这朵红色的烙花上。
不知失神了多久,脸忽然被他甩过来的一串水珠子打湿了。
“你……干什么!”
柳禾抬手抹了把脸,怒瞪他一眼。
符苓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慵懒地垂在浴桶边缘,轻挑妩媚地看着她。
“怎么,看傻了?”
柳禾一哽,自知理亏。
她看着他的身子跑了神,的确不该继续理直气壮。
“过来,给本宫擦油。”
纤细皎白的长臂往她面前一伸。
今日的符苓有些古怪,柳禾深知不该在此时招惹他,索性乖乖走了过去。
下一刻。
擦拭花油的手却被他攥住了。
“不要好奇,更不要试图探究我过去的秘密……”
符苓略略侧目,神情恍若洞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