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声声弯了眉眼。
屋内,气氛甜甜。
慕今朝将十一十二都派了出去。
大橘身上的毛都跟着竖起来一遍:“!!!”
人类的情感都这么肉麻的吗?它的毛都忍不住立起来了!
另外一间房间。
言卿舟清透指尖执茶,茶已凉透。
指尖微曲,茶杯碎裂,血迹蜿蜒而下,衬的肌肤更加苍白。
冷的好像旧年积存的一捧冰雪。
他是宋国丞相,这副身子不争气,纵使文臣风骨也挡不住病体。
这些年他做了很多有利于百姓的事,本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落到了实处,如今看来,不过是沧海一粟。
倘若他没有接到圣旨,倘若他不曾亲自走一趟南城,不会知道百姓疾苦,不会知道施粥不可果腹。
不会知道,萧修在私底下是这样的肆无忌惮。
言卿舟白衣拂动,离开了客栈。
南城内街,大多数铺子还是开着门迎客的。
他看着一队官差从一间铺子出来,带走了好些人,最后一个官差身上掉下来一件东西。
言卿舟拾起,面容被暗淡泛青的天色衬的有种疏离清冷之感,清透苍白的指尖是一个秤砣。
秤砣不像寻常人家的秤砣。
言卿舟走进了一家做秤砣杆子的铺子。
里面还在忙碌,铺子里吊着好多秤砣杆子,各种样式。
“客官里面请,是想做红木大称还是枣木大称呢?小店应有尽有。”掌柜热情带笑介绍。
“掌柜不如认认这秤砣。”言卿舟嗓音清冽动听。
掌柜伸手接过,掂量了两下,顿时变了神色,脸上的笑意也收起来了:“你好大的胆子!”
言卿舟眉眼未动。
“偷了官府的秤砣子还敢拿来辨认!”掌柜冷哼一声,又上下打量他一番,见穿着最简单的白衣,又嗤笑:“难不成是想换一些碎银子?”
言卿舟面上是浅淡的笑意,语气很温和:“不,只是想请教一下店家,官府的秤砣,又是称什么用的。”
掌柜又将秤砣掂量两下,突然大笑:“这位客官,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玄铁重砣,是官家收粮的好东西。”掌柜声音冷了许多。
“这么说就是官家用来收粮的。”白衣公子在微阳下各色不定的光影里,眉眼仿佛是沁了雪的清凌凌感,沉静孤冷。
“你恐怕是来找死的,要找死也别连累咱们小店,快滚!”掌柜厉声赶人:“官府查下来,你这条命也别想要了!”
言卿舟看了一眼店主变幻莫测的神色,声音就好像包裹了浓云厚雾一般:“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