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彼此对望着彼此,半天后,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立马走人。
他们得回去,静静地想一想今日的事情。
大臣们都走了后,龙阳宫就彻底安静了,这样的静,在聂青婉没有回来之前,是常态,以前也不觉得难过,可今天就觉得很难过。
大臣们虽然走了,可王榆舟和冼弼没走,还有几个太医,也在龙床前围着。
殷玄这会儿不想看到他们,让随海也把他们给遣走了。
王榆舟走之前看了殷玄一眼,见殷玄闭着眼睛,他也不敢说话,只把随海喊到一边,交待了一些事情,又说:“我隔一会儿再来,若皇上有任何不舒服,你立马差人来太医院,我这几日就住在太医院了,以免皇上传我的时候我不在,耽误病情。”
随海说:“这想法好。”
王榆舟说:“我先下去熬药,一会儿端过来。”
随海嗯了一声,抬手示意他下去吧。
王榆舟一走,冼弼也跟着走,还有剩下的几个御医,冼弼走的时候也朝龙床上的殷玄看了一眼,然后又漠然地收回视线。
等屋内彻底冷清下来,殷玄睁开眼,问随海:“皇后呢?”
随海抿了一下唇,他知道皇上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问,皇后有没有来过,以前只是听说太后无情狠辣,如今随海真是见识了,从皇上跌倒到现在,皇后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随海不想说实话,怕皇上受不住,可他想骗皇上,骗得住吗?只得实话实说:“奴才不知道皇后在哪儿,刚皇上一身是血的倒地,奴才吓都吓死了,哪有时间去管皇后。”
殷玄闭了闭眼,问道:“她一直没来吗?”
随海低声,埋怨地说:“没有。”
殷玄扯了扯唇,只觉得心口已经麻木的不知道什么是疼了,他躺在龙床上,龙床上还有她的气息,他闻着这样的气息,一时竟心酸难受,险险想哭,他长这么大,为谁哭过呢?谁也没有,即便是他娘,他也没为她流过泪,可他现在想到那个无情的女人,竟忍不住想流泪。
他哭什么呢?哭他自作多情,还是哭她有够无情。
殷玄闭上眼睛,可手却控制不住的抓紧了床单。
随海小心翼翼地说:“奴才去把皇后喊来。”
殷玄深吸一口气,凉薄地说:“不用,她若想来,自己会来,她若不想来,你们谁也不要去喊,喊也喊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