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在想,是不是由酒精引发的幻觉。
想着,他蹙了蹙眉,接着伸手,轻轻捧起他的面庞,叫他望向自己。
“江汀。”他温和而坚定地道,“你看着我。”
雾蓝色的眸果真随之动了动,很是用力地,想要聚焦望向他。
于是白凫凑近过去,以额抵上他的额,试了试温度,准备先带着他去洗个温水澡。
他将对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而后用力地,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走。”他道。
两人踉跄地往浴室走去,白凫打开浴霸,调整好水温,一颗一颗替他解开衬衣纽扣,缓慢脱下。
江汀垂着眸,一动不动,任由他施为,像是被彻底驯化的哑犬。
白凫咬着唇,转身接来沐浴露,亲自揉到他的周身。
很快,胸膛处围了一层泡沫,又被水流冲刷干净,他低低地开口:“转身。”
江汀应声转身。
然而下一瞬,那双捧着沐浴露的手忽而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哗啦啦的水流声里,雾汽氤氲,眼前分明朦胧一片,但那苍白脊背上的鞭痕,却又那样分明,几近刺目。
灼痛感之下,很快,一双眼泛起红,白凫忽而伸手,抱住了他。
一声呜咽从喉中溢出,像是某种兽类的哀鸣,江汀在恍惚之中听见,慢慢地转身过来,用低而哑的嗓音问他:“怎么了?”
他转身过来,俯下身,嘴角噙起微末笑意,温声开口:“是白先生对我,有什么不满意么?”
白凫拼命地咬着唇,眼泪自眼角滑落,用力地摇了摇头,将哭声吞下去。
然而即便无声,泪意却愈发汹涌。
许久之后他找回了些许的力气,凑上去,以唇咬上江汀的耳,呓语般地低声唤他:“小狗。”
江汀眸光一滞。
“我们做爱吧。”
江汀缓缓抬眸,雾蓝色的瞳聚焦向某一处,面无表情地低声答:“是。”
而后,他倾下身,以下巴抵上了对方的头顶,覆住了对方的后脑。
“那,首先,你来吻我。”
江汀应声而动,他张了张口,正要答话,却在这时被人一吻封唇。
白凫仰头咬住他,凶猛地、热烈地、急切地,将他的声音堵了回去。
舌尾相撞,齿尖啃咬,水声缠绵,江汀被他打开口腔,吻得入骨。
水白的雾汽渐渐翻涌,像是浪,像是潮,席卷着吞没,吞没又肆虐,澎湃地翻滚起来。
“江汀……”
他以双手抓住他的背。
“撕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