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就不用肩负重任么?”时宴反问。
“某些方面来说,也要。”莲衣坦然点头,“但我是个半吊子,所以寺中很多人都不喜欢我,他们尊重我只是尊重我师父罢了。”
“嗯?”
“但我不在意这个,等师父何时驾鹤西去,我便继续出门游历,四海为家,翛然自在,总有属于我的一番天地。”
时宴再次被他的实诚感动到,不禁哑然失笑。
“这倒是……很符合你的性子。”她无奈叹气,“时候不早了,小师父早点回屋休息吧。”
时宴故意揶揄他,说罢便擦身而走,莲衣叫住了她。
“时宴姑娘。”
时宴回头,不解地望着他。
“还有什么事么?”
莲衣踌躇片刻,似乎欲言又止,最终淡淡笑之,“没什么,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我能帮上的可以来找我。”
“多谢。”
时宴看出他内心的挣扎,虽不明白所为何事,但此刻她忽感好一阵疲惫,不愿意再去深究其中含义,微笑颔首后才转身离去。
回屋时她先是经过宋誉房间,发现他的房间仍是一片漆黑,看来人还不在屋里。
对面厢房灯火通明,她这面黑灯瞎火。
时宴摸黑走进屋,依照记忆的线索摸索着放置在桌上的火折子,很快毫无障碍地,手上碰到一个柱形物体,接着啪地一声火折子上冒出火来,将桌上蜡烛点亮。
她刚坐下来又发现窗子未关,冷风灌进屋内,她轻轻合上窗,将让人打颤的冷气挡在室外。
这天晚上刮起了大风,屋外呼呼作响,有将房屋吹倒之势。
次日上午,有人前来敲门,时宴刚打开门,一股寒流侵入屋内。
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看来又降温了些。
面前来的是抱着一床厚被的小和尚,他身边还有站着一个端着一碗热腾腾茶水的另一名年幼和尚。
时宴见过他许多回,他负责照料借宿香客们的起居。
“施主,气温骤降,我来给施主们添床厚点的被子。”小和尚有礼道。
时宴赶紧让二人进来,年幼和尚将茶水放在桌上,他替时宴铺好床,道:“施主,这是香积厨煮的姜水,您趁热喝下,免得着凉。”
“难为小师父这般贴心了。”时宴捧起碗。
碗壁是温的,不算烫。
一口姜水入肚,顿时寒意驱散,一股暖流自腹部渐渐弥漫至四肢百骸,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这股暖流作用下张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