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上身微弯,红衣黑发白肤,一缕青丝垂落下来,盖住其后湿润的眼角,这般病弱模样,竟然莫名地有一种莫名的破碎之美。
好一会后,他终于止了咳嗽,玉面上的那双勾人眼眸微微泛红,桃花唇瓣湿润水泽,眉梢含笑地举着那只药碗递到时宴面前。
“殿下,你的身体……”时宴皱起眉,隐隐担忧问。
“你倒是机灵,晓得惜命,只是你将我的药喝了,我该喝什么?”
她见他眼里的笑,心中略微恼怒,暗骂若不是你突然做出那种出格之事,她又怎么会下意识夺过拿碗治风寒之药一饮而尽。
只是心中虽这样想,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恭声道:“奴婢再去殿下重煎一剂。”
她刚要去碰那只碗,宋誉却突然收回手,“不必了。”
时宴歪头问:“为何?”
“过来。”
“不……”
她话未说完,单一个不字刚出口,宋誉长臂突然一揽,趁其防备心尚轻,径直将时宴搂至腿上,又似小狗般将脑袋轻轻依偎在时宴肩头。
呼吸着她身上独特的气息,拥抱她身体柔软的触觉,感受她因惊吓而微颤的身体,注视她因羞赧而涨红的脸蛋……
宋誉唇角微微上扬,语气轻轻柔柔的,像是一阵抓不住的风,“让我抱一会。”
“殿下……”时宴声音抑制不住地抖动。
此刻她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紧绷起,如同惊弓之鸟。
尽管同宋誉近距离接触了许多次,本应该习惯了这样近距离的亲昵,可奈何她是个敏感又自负的人,内心深处无法让自己变成感情里的弱者。
要强的性子向来习惯了男女关系里任何时候都由自己占据主导地位。
先前她主动撩拨宋誉,清晰地明白那个时候宋誉对自己没什么兴趣,就不会发生那些超出她掌控范围之内的事情,因此她大胆,无所畏惧。
可现在情况不同,宋誉对她的态度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尽管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抑或是一种执拗的占有欲,但天翻地覆的态度变化真真切切警示着她,她该马上做出应对,拿回主动权,在这段不见天日的感情里永远不能失去上风。
在心中迅速理清这一点后,时宴冷静下来,美眸瞬间变得平静而清明,神色柔和又宁静。
莞尔道:“殿下今日怎么了?可是想去谁了?”
宋誉手臂明显一僵,只是很快消失不见,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