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琸冷哼了一声,长袖一甩,以背影对着时宴。
“并非易事?我看你是怀有二心,存心不良!”
他这一喝声尤为冷厉,就连一贯泰然处之的时宴忍不住愣了片刻。
“殿下若是不信奴婢,无论奴婢怎么解释也消不了殿下心中的芥蒂,既如此,奴婢不知自己该解释还是不该。”
“一段日子不见,你这张嘴确实愈发能言善辩起来!”宋琸微眯起眼,回过神丝丝盯住他。
“殿下责罚。”
“罚你有用么?本王便给你这个机会,你许久之前就告诉本王还需等待,今天依旧告诉本王时候未到,本王倒是想听听这般聪明伶俐的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难关?”
时宴认真道:“奴婢已经解释过,睿王心思重,取得他完全的信任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是殿下不信奴婢。”
“那你当初怎么跟本王保证的?!”宋琸怒了,胸口涨得发酸,他恨不得掐死面前这个冷静的女子。
可这想法刚出,又泄气般地秒退。他最终只是死死握紧拳头,拳头按耐不住地发抖,整个面目狰狞得可怕。
“你说本王不信你?本王还如何信得了你?!”
他几乎要克制不住冲天怒气,发泄似的对着空气重重打了一拳,又猛地回过身,紧紧盯着时宴,“他时刻将你带在身边,去茺林,上青龙寺,无时无刻都不丢下你,这就是你说的他信不过你?我看应是本王信不过你才对吧!”
宋琸失态了,现在的他就像一只发疯的野兽,狂躁,阴狠,似乎还带着几分不可明说的疯狂的占有欲。
时宴在心中哭泣。
这都什么跟什么,要是可以,她真想两手一摊直接摆烂。
她如今无异于两面受敌,对谁都说不了真话,被迫周旋在两个最不好惹的人物之间,稍不注意就会引火自焚。
“殿下,奴婢斗胆猜测,会不会双相令根本不在睿王身上?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若真在他身上,为何这么多年他都一声不响,而不是用来加固自己的地位,拉拢关系?”
面对宋琸的咄咄逼人,她只好使出杀手锏,转移宋琸的注意力。
宋琸不明白她的意思,“不在他身上?那会在哪?”
时宴摇头,“奴婢只是猜测,只不过见这么久来睿王身边空无一人,连一个基本信任的人都没有,不像拥有此等重物的模样。”
这一席话好似一盆冷水,浇他满身,令他理性归位,宋琸冷静下来,“此事本王之后会去调查,若真如你说的那样,也算功过相抵。方才是本王太冲动,时宴,你莫往心里去。”
说罢,他想要抬头替她将面前的发丝别到耳后,却被时宴下意识躲开。
“奴婢不敢,多谢殿□□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