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时宴醒来的时候发现莲衣趴在屏风后的桌案上,眉头轻微皱起,看来睡得不算好。
她蹑手蹑脚替他盖了一件衣裳,谁知莲衣忽然睁开眼,时宴后退两步,问:“被我弄醒了?要不要去床上睡会?”
莲衣扶住额头,稍露疲惫之色,摇了摇头,说:“不用,我稍微缓一缓。”
“你这是在做什么?”
时宴见桌上铺了一堆木屑,莲衣手上抓着一根看不出模样的东西,手边是一把小刀。
莲衣脸上浮现一层薄薄的红晕,赶紧将东西藏在袖口里,不让时宴去看。
时宴光顾着好奇他在做什么,没注意到莲衣微妙的情绪。
“没什么,你今天感觉如何?头疼吗?身体有没有其他不适?”
“暂时都还挺好的,你别担心。”
恰时门口有人敲门,一下将时宴的注意力分散,也就没有再去管莲衣昨晚做的事情。
进来的人是小姑娘,她一直都很准时地给时宴送药送饭,乖巧机灵的模样令时宴好感猛增,看见她后咧开了嘴。
“你起得倒是早,我这刚醒你就把什么都做好了。”
说罢拍拍嘴,还伸了个懒腰。
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但懂得不少。
目光在莲衣和时宴身上来回徘徊,终是红了耳垂,低着脑袋飞快跑了出去。
“她怎么了?”时宴觉得很是奇怪。
莲衣耸肩:“可能……想到什么别的东西了吧。”
莲衣让她在屋内好好休息,自己今天应该可以把三日解的解药配出来,等吃了解药,她就不必受那群跟皇室有牵扯的人的要挟,对她来说也是一大好事,于莲衣自己而言,更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她靠在床头,手里翻阅着莲衣给她找来解闷的书籍,书上是民间流传的最新的话本子,写的左右就是才子佳人,高官贵女,要么讲一个《氓》字,要么讲一个套《梁祝》之壳的故事。
翻来覆去,看得无聊,渐渐泛起困来,总觉得没有之前在马车上宋誉给她念的那本带有警醒意味的话本子来得精彩。
出神之际,一簇白色鲜花忽然凑到面前。
时宴被吓了一跳,心一惊,抬头一看,是小姑娘将花捧给她。
“送给我的?”时宴很是意外。
怎么会无缘无故送花给她呢?
小姑娘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时宴接过花,说了声“谢谢你”,谁知小姑娘又摇头,拉着她指着屋外忙碌的人影。
“你是想说这是莲衣送我的?”
小姑娘点头。
时宴蹲下身摸摸她的脑袋,柔声问:“你看起来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