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有什么吩……”她话还没说完,宋誉便将发簪插|入她的发髻中。
“这个不会是……”
唐梦的东西吧?
把属于别人的东西戴在自己头上,怎么想都觉得十分奇怪。
“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
时宴听后诧异不已,宋誉忽然又摇头改口,声音遥远空旷似从远山传递而来。
“不,不对,不是留给我的,是我自己想要保命的东西,就从她头上摘下来了:。”
他这话说得令时宴云里雾里,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为何又要送给我呢?”
时宴想把簪子摘下来,却遭宋誉拦住:“既然要当你的娘家人,你成亲我又没什么东西好送给你,故而只能将这支簪子送你,这是母妃从佛国嫁来时附带的嫁妆,她一直宝贝得很,你知道大宁盛佛教,北造像南造寺,下至平民百姓,上至达官显贵,无一不崇信佛教,我本靠它想要引起父皇一点慈爱之心,保我平安度过最无力的那段年幼时光,如今我将它交到你手里,愿庇护着我的东西也能庇护于你。”
时宴垂下头,长睫掩盖住那双明亮清澈眸子里的真实情绪。
“我在睿王府上挺安全的,没人欺负我,也没人能欺负到我,我何须佛祖保佑?”
宋誉抚上她的脸,柔情蜜意之下是破碎的眸光。
“时宴,其实在青龙寺的时候,我看见了你挂在树上的红绸带。”
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时宴在心里回答道。
“我过去一直在想,你仅仅一夜之间就改变了原来的性子,这多少有些奇怪,但是不足以让我死揪不放,毕竟性格能变,这不是罕见之事。”
宋誉定定望着她,声音空灵温柔,似是娓娓道来,又如听仙乐耳暂明,像有人在循循诱导,说着一个好听的故事。
“殿下难道还在怀疑奴婢?”时宴目光闪烁,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但殿下先前不是确认过了,奴婢身上的伤不就是最好的证据?难道世界上有两个人连伤疤都长得丝毫不差么?”
“是,我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你不是那个陪伴了我十多年的时宴本人,但是你还记得在茺林,你冒充渔户家的女儿,滴水不漏,如同本人这件事?”
“当然,殿下觉得这事有什么问题么?”
宋誉放开她,缓缓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瞬间冷风灌进屋内,他身体不太好,被冷风一吹,唇色渐渐发白,脸上浮现几抹病容之态。
“你与那渔户之女相处不过半天时间却能将其神态、细微到她走路时习惯先迈出哪一只脚,有什么细微的动作都观察得一丝不漏,那个时候我便想短短半日内你能完全模仿一个人,那你是不是也能模仿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