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写完了作业的,底气。
“先?生这是谁啊?”有人注意到?了容辞身后跟着的男人,存在?感明显,他身高不?算高,眼窝很深,瞳色是异于常人的琥珀色,发梢处泛着由浅至深的金,看?面相不?似是中原人。
“哦,”容辞想了想,似乎他之前好像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别人提起才开?始考虑的,良久,他勾起唇角,“这是你们的新同窗。”
一群学生俱都?瞪大了双眼,眨了眨眼没说话。
实在?是……这男子看?年纪应当已过而立之年,说不?好听的,跟他们爹娘的年纪都?差不?多了……新学子?
“开?玩笑的,”容辞又伸出手指敲了敲窗框,收敛神情?,“好好看?书?,明后日考试,跟上次规矩一样,没有范围,随意复习。”
走远了之后,景容旭看?着前方那?道清瘦的背影,攥紧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很是屈辱的样子,“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别做出这副表情?,显得像我强迫了你似的,你要是不?愿意随时下山,我不?拘着你。”
下山就是天罗地网,他是没脑子不?是不?惜命。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景容旭顿足,他没有什么能?算得上是秘密,除了那?个雨夜,那?个不?速之客,那?个完全看?不?出曾经的尊贵的,中年男人。
“嗤——”容辞脚步未停,头也没回。
“景容辞!”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还挺怀念的,”容辞侧过头,神情?被阳光照得模糊不?清,“你想说的秘密我不?感兴趣,谁收买你的我大概心里有数,你就抱着你那?和你一样无足轻重的秘密,留在?山上当我一辈子的奴仆吧。”
全当作是赎罪。
第86章对弈
其他学院的学子,倘若在书院大大小小任意一场考试中垫底或中等,常常要遭师长的责骂,然而菊院这群人莫不是官宦勋贵之子,一场考试考差了,或者再说远点,就是丁墨不识,也不影响他们以后官途坦荡。
此时?还坚持着认真复习的,要么是憷家?中长辈的责罚,要么是还秉着最后一点莫名的坚持,不肯完完全全放弃。
叶牵雨是前?者,燕明是后者。
两?个人上课也不好好听,讲究的就是一个考前?抱佛脚。
而云继影和傅元晟已?经开?始互奕了,这会下的是正儿八经的围棋。
棋盘不知道是哪个学子心血来潮背过来的,燕明看?到的时?候,就已?经在傅元晟桌上了,他隔得稍远看?不分明,但?棋盘上黑白错落,黑白棋子数量悬殊,瞧着像是接近了尾声,胜负也有了些判断。
傅元晟和云继影下棋就没赢过,往往输得干脆利落,只是今天这盘棋到了后头,岁步步逼退,却总叫他有种错觉,好似他在这样的绝境之中无处生根,且战且退,但?却还有着唯一的生路,还有再垂死挣扎的力气。
不然早就认输作罢,再开?一局。
云继影捡一颗黑子,随意地往棋盘上一摆,一子落,于层层敌阵之间打?入一颗孤子,于最开?始的几颗孤子遥相联合——
原来早在最开?始,他便埋下了几颗伏子,看?似孤星零落,实则静静蛰伏,引而不发,只待在最后攻其不备,一招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