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斑驳,掉漆掉得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
进门的台阶上满是青苔。
小哥踮着脚,让陆满月看仔细点跟着走。
“不能让脚印留在这上面。”小哥在鞋底套上自制的草垫子,自己踮脚走进去后,又从人高的荒草丛中翻出一双差不多的草垫子扔给陆满月。
陆满月小心翼翼地进了院子。
过了十几分钟,小哥带着她来到了一下破败的戏台子上面。
戏台很高,站在戏台上能俯瞰大半座外院。
到了这里,小哥才算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
“等到外头没人搜了,你再走吧。我带着他们绕了十几条街,太累了,我要躺一会儿。”小哥说着说着就地一躺,眼一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戏台能看到前院,也能看到大门那边,眯起眼睛,还能看到外头巷子里跑来跑去的人影儿。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巷子里变得黑瞳瞳的。
只是搜寻的脚步声却没停歇过。
也有人看到这座破败的院子想进来找,不过点起火把一照,根本没有一个脚印。
又看这院中草有一人多深,夏天蛇又多,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咬。
遇到普通的菜花蛇还好,就痛一痛,要是运气不好遇上毒蛇,小命都要丢掉。
那人便犹豫了。
“是强子的堂哥被人打了,又不是我的堂哥被人踢了蛋,随便找找得了,被蛇咬死了可就划不来了。”
打着火把灯笼的人晃晃悠悠的远去。
陆满月才放开了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小哥醒了,伸了个懒腰,一边打呵欠一边坐了起来。
“今天咱俩可真是倒霉,我攒了一个多月材料才做出来架子车和辛辛苦苦卤出来的猪下水和肉全没了。
你呢,被南区最混的良子给看上了,有家归不得,简直是无妄之灾。”
陆满月没说话,她有些担心祝艳了。
南区这么乱,祝艳要是在这儿丢了的,十有八九也是被人抓住关了起来。
这都两天了,也不知道她受了些什么磨难。
她心头发寒,瘦弱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栗了一下。
祝艳,坚持住啊,大家已经来找你来了,无论如何,你一定得活着啊。
“你是不是冷?我,我也没多余的衣服。我就这一身衣服,每天晚上脱下来洗,洗了放在锅里炕干第二天又穿的。
要不然,我还能找件衣裳给你披披。”小哥一脸抱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