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同志在四月二十九号以前,根本就没有钢笔。要是有,也不会借我爸的一借不还。
钢笔是四月底才有的,报告日期却是三月的,这事明摆着,有人做假了。
根本就没人提前发现不良并报告给我爸,这知情不报导致厂里重大损失的帽子,我爸的脑袋可戴不上。”陆满月笑眯眯地看着林干事,一字一顿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林干事强撑着道:“不良报告你爸没看到过,可不良品检查成合格品的单子可是他亲自承认签字了的,这两千多的损失他也是该补的,不补一样要去坐牢。
这事无论如何你们可赖不了。”
陆满月又笑了。
林干事被她笑得心里发毛,止不住尖着嗓子问她:“你又笑什么?”
众人也十分诧异,这陆大山都亲自承认了的事,难道陆满月一样能翻盘?
陆满月又开始指人。
这回出来的人叫马有钱,是马有钢的弟弟。
“四月二十九号下午五点,下班前,你去过你哥的车间吧?”陆满月问马有钱。
马有钱点头。
“你打翻了一个搪盗水盅,浸湿了一张表吧?”
马有钱点头。
“你以为没人看见,把那张表揭起来团成一团揣起来带走了吧?”
马有钱搓着手,看了看左右,没说话。
陆满月便道:“这事好几个人都看见了,你抵赖不了的。”
马有钱这才点了点头。
“那个工位是我爸陆大山的工位,上头放着四月二十九号的报表。
一盅子水有多少,大家心里都有数。
所有报表全都沾到了水,最上头一张完全被浸湿了,剩下的报表上的字迹全都多多少少有晕染的印迹。
可是好奇怪啊,林干事手中这张我爸签字过的表上,我没看到任何被晕染的痕迹。”陆满月让李干事把四月二十九的报表全找了出来。
其他的全有晕染痕迹。
林干事不可置信地大喊了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这表明明就是陆大山签字那一张,这张绝对没有假。”
“这张没假,上张是假的,做过假的人,一回生二回熟,能做第一张就能做第二张。林干事,你说上张是假的,这张一定不假,你问问大家伙有谁信?”陆满月轻笑出声,眼底满是明晃晃的嘲讽。
“不会的,凡事无绝对,有可能这张表就是没沾到水。”林干事不甘地狡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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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满月看向马有钱,“马有钱,你还记得你揭走那一张是什么表么?”
马有钱皱着眉头开始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