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悦晨不敢置信,语气虚软地摇头否认,可她的心却无法控制地为他所说的话而雀跃不已。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指……他喜欢她吗?是这样吗?真是这样?
从头听到尾的宝珠忍不住插嘴道:“小姑娘,我认识阿风二十多年了,也无数次听他脸不红、气不喘地对人谎话连篇,但他这么认真对一个姑娘家诉说情衷,却是生平头一遭哪!”
“悦晨,我喜欢你。”不管此刻有多少人正拉长了耳朵在听,野风要她明白他的心。
喜欢她就是喜欢她,他不再否认抗拒了。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悦晨惊讶得瞪大了眼,久久说不出话来,双颊如遭烈焰亲吻过般火热灼烫,而她的心彷佛就要跳出胸口了。
此时此刻,她该如何回应?
她该相信他吗?能相信他吗?
“我真的很喜欢你。就算要我说上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我也要你知道,我喜欢你。”野风定定地看着她,双眸坦荡,毫不回避。
宝珠为他坦白无伪的表白而赞许微笑。
悦桐则是惊讶到来回看着姐姐与翟野风,不知该如何是好,胸臆中囤积的怒火,已因他突来的表白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好不容易找回声音的悦晨双腿发软,慌乱地左右张望,一心想找张椅子坐下,镇定一下雀跃不已的心扉。
“我没有骗你,倘若不是太过喜欢你,此时此刻,我压根儿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为了她,管他是要拿回四神镜,或是进皇宫大内盗宝,只要能博得她一笑,野风全都豁出去了。
粉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口干舌燥,完全找不到话回应,鼓胀的心房像停驻了一只鸟儿,正调皮振翅,一下接一下,将已收藏起、受过伤的心扉,再度赤裸裸地呈现在他面前。
椅子在哪儿?发软的双腿就要支撑不住了。不管了,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吧!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小脸埋在膝中,硬是不看向已让她产生动摇的臭男人。
野风见状,对宝珠使了个眼色,要她把其他人带走,让他能够和悦晨单独谈谈。
宝珠意会颔首,朝龟奴们努努嘴,龟奴们马上走得一干二净。
接着,她再笑着对悦桐道:“刚才又是扛床、又是拔树的,你肯定累坏了,不如到厨房去用点饭,填填肚子好吗?”
一听见有饭可吃,悦桐的肚皮便不争气地咕噜咕噜作响,可是他不能撇下姐姐和翟野风这坏蛋在一起,所以得拒绝煮得莹白剔透的白米饭的诱惑。
“不、不用了,我不想吃。”本该是义正词严的拒绝,可是话到当口,不仅虚弱不已,甚至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那还真是可惜,『百花坊』里大厨所做的烧鹅可是远近驰名呢!”宝珠好不遗憾地看着他。
“有烧鹅?”悦桐听见“烧鹅”二字,眼睛都亮了。
“有很多烧鹅。”宝珠强调地点了点头。
“姐姐,我、我去看一下烧鹅就回来,你别乱跑啊!”用力地吞咽下口水,悦桐的心魂全被烧鹅勾走了,脚步飘飘,乖乖地和宝珠离开。
“悦桐,别去!”悦晨急忙跳起身,想要拉住弟弟。
野风立即自屋顶跃下,张开双臂拦在她身前,不让她追过去。
“你为什么要支开悦桐?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悦晨料想他不怀好意,于是双手紧握成拳,准备在他有不轨的行为出现时,狠狠地迎头痛击。
“因为有许多话,我必须要单独跟你说。”
“我们之间没啥好说的!总之你快点让开,我要去找悦桐。”她特意避开他炯炯闪耀的目光,瞪着他身后的廊柱。
“宝珠姐虽然开妓院,但并不是坏人,她会好好照顾悦桐,你不用担心。”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还不快点让开?”她已打定了主意,不要再被他所说的话影响。
她并没有还喜欢着他,一点儿也没有!
这完全不肯听他解释的固执小女人,教他挫败地低吼一声,接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抓过她的肩头,结实且狂猛地吻上诱惑他已久的粉唇。
悦晨惊呼了声,粉嫩嫩的唇瓣便遭薄唇密实封住。
这一吻,与两人曾有过的、轻若蝶翼的亲吻有着天壤之别。
两唇厮磨相触,如天雷勾动地火,热烫麻辣,紧绷的心弦同时一震,沉静缓慢的血液疯狂奔流,四肢百骸无一处不舒坦。
在焦躁狂放的唇间,她尝到了世间最醉人的气息。
在柔软芳香的唇间,他尝到了世间最甜美的滋味。
在缠绵悱恻间,两颗心相互唱和,呼息相互交缠,体肤相互熨烫,浓密且炙烈,织就出一张情网,牢牢网住两人……
第8章(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