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他为自已开酒倒酒,而她,只负责接过酒就喝。
这种事,若在几年前,却是她在做,而他,则是心安理得地在一旁负责吃喝玩乐的那个。
“为什么是我成了蛔虫,而不是你?”
凌萧显然也已经习惯了为苏紫服务,开好酒,倒好,转身递给她。
苏紫挑挑眉,“你想想!给你个提示,从前,我是你肚里的蛔虫。”
凌萧也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却也不恼,给自己也倒了半杯,“叮”地碰上苏紫的杯上。
“来,为我终于可以成功寄生于你体内而干杯!”
苏紫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不生气?”
凌萧耸耸肩膀,“有什么好生气的,无论你是主体我是寄生,抑或我是主体你的寄生,我们,都为一体,不是吗?”
苏紫没想到凌萧这么豁达,也跟他碰碰杯,喝了一口之后,便把酒杯放下平躺在地板上。
几个月前,两人也曾这样在这天台上喝酒,相同的地方,同样的景致,心情,却因彼此的关系不同而大不一样。
凌萧随着苏紫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几个月前,他还畏畏缩缩地不敢对她越雷池半步,现在,他却大大方方的把她自己手臂上一扯,顺势把她扯进了怀里。
两人相偎躺着,看着头顶上的夜空繁星点点,如弯眉的月牙挂在天边,到处一片静谧,夜风,呼呼地擦过玻璃,却透不进来半点,玻璃屋内,却是暖烘烘的。
两人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与世隔绝般的清幽和宁静。
良久,枕在凌萧手臂上苏紫动了动,反手摸着他那长出了胡渣而显得有点粗糙的下巴。
“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去巡巡几间新开的夜总会。”
凌萧抓住她的手放至唇边亲了亲,“不急,明天再去。你明天真不用我陪你去通岛吗?”
“当然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能进进出出的总让人陪着?”
苏紫向来瞧不起过份依赖别人且没主见的人,她自己,更是从小就处处严厉要求自己,独立和坚强,是苏豪对她的期望,也是她对自己的最基本要求。
从小,她就没奢望过自己会多优秀,也不奢望自己会有什么大成就,但她,却要求自己必须能在离开所有人时都可以独立且漂亮地活着。
即使她当初那么爱凌萧,离开他,她也没有因此崩溃,照旧坚强地活了下来。
凌萧似是早岂到她会如此回答,手臂收紧了一些,把她搂实,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很多人都说,软弱的女人会更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望,但凌萧却不这么认为。
像苏紫这般既坚强又独立、凡事都喜欢一个人扛着的女人,其实更令让他心疼、心折!
很多事情,他很想帮她,但却知道她不会接受,即使跌跌撞撞,她也习惯用她自己的力量和方式去解决。
“妞,我也不是小孩子,无论是你的或是我的又抑或是凌氏的,我统统都能扛得住。”
换了别人,未必能明白凌萧这话所要表达的意思,但苏紫却是明白的。
“我知道,需要用到你的时候,我不会跟你客气的!我可没忘,你是轩龙最大的股东,轩龙赚了钱,赚最多的人是你,轩龙亏了,自然也该是你亏得最多。”
凌萧不甚在意地道,“亏了就亏了吧,就那么点钱,我亏得起。”
凌萧会这样说,并不是真认为轩龙会亏本,而是不想苏紫有太大的负担,现在的她已经把太多精力放在轩龙上,在他看来,已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了。
只不过,这时的凌萧,并没有想过,他投进轩龙的那点钱,在两三年后会滚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大雪球,而且,那个大雪球还在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越滚越大……
苏紫抬起头,出其不意地张大嘴,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下,笑道。
“难怪这么多女人挖空心思撞破头都想要傍大款,傍上土豪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凌萧拍拍她的脸,佯装生气道,“喂!我是年轻有为的财团当家,不是土豪!”
苏紫只是吃吃地笑,笑完,手撑着地坐起来喝了一口酒。“好酒!”
凌萧躺在地上,扯扯她的手臂,“妞,我也要!”,嘴里说着,却一动不动地躺着,没有要起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