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千牛呢?叫他过来见我。”杨开站在门口,招呼亲兵,道。
“是,将军。”
瞧见杨开醒了,亲兵们分成两拨儿,有一溜烟儿去找卢千牛的,有跑过来报告事情的,近前来的亲兵道:“上午左金王派了好几个人来,说将军一醒,就请快去见他。”
“说甚么事儿了没?”
“没有。”
杨开嗯了声,表示知道,亲兵要退回岗位,杨开想起件事儿,问道:“昨天夜里,楚王府除了夜宴,可还有其他动作?”
“没有。”
他娘的贺锦,好在我有所准备,才入武昌就来这一出儿,端得出人意料,根本就是要打他一个猝不及防。思念间,醒来前做的那个梦,不由又浮上脑中。
对于梦境,依杨开认识,乃思想精神借机的释放,更通俗的解释,即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问题是,他从来没想过那些,有朝一日被兄弟们背叛等等,他自认为对他们很放心。这难道只是心中所思索的受抚以后的下场?
杨开背着手在室内转了两圈,越是去细想,反而越是心烦意乱、焦躁起来。
这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卢千牛推门进来:“将军,你叫小人?”
瞧见杨开衣冠不整,有点惊讶,住口不语。
杨开按下焦虑,拔出案桌上的长刀,就势坐下,右手握着刀柄,左手捏住衣角,做出擦刀的样子,若无其事地道:“许久没有练刀,手也有些生疏了。”
一边擦刀,他一边问道:“驻扎城外的军伍有信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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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驻军一早就派了人送来口信,已经安顿妥当。本来昨夜就该送信的,城门关的早,进不来。”
卢千牛站在门口,回身向外看了两眼,走进来,掩上门,小声道:
“杨将军说,城外大营驻军总计不下万人,布政使大人给我军留的位置,处在大营左侧,前去大营正门,需得经过他们的军队的营帐,左右亦各有一军,相距不过一两里地,防守得很紧。”
杨开笑了笑,区区八百人贺锦若都要放在心上,贺锦也太过谨慎了。
他沉吟片刻,昨夜酒宴上,自己已经趁着志向之谈,表明了立场,其中就有取而代之的意向,虽说的隐晦,贺锦心念此时,怎么也该听得出来。
但宴会上,装作醉昏过去,到与那婢女共度春宵,还有将近一个时辰,宴会上没有听到任何的相关话题,贺锦具体是怎么想的?
杨开的性格,猜不出来,就暂时不去猜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继而振衣而起,拎着马刀走到门前,道:“卢百户,来,与我对练一番。”
“啊?!”
卢千牛对此大感意外,他区区一下百户,怎敢与杨开舞刀弄枪?
怎奈强加要求,只能硬着头皮拎刀上前,当是一副一方愿打一方愿挨的景象,杨开几番叫他,没叫来全力出击,出了一身热汗后,头痛感觉轻了几分,这才就作罢。
穿戴整齐,就着婢女端来温水洗漱过,杨开轻轻擦了擦身子,略略吃些东西,看时辰离中午还早,这便去见贺锦。
出了房门,没走多远,迎面谢凤洲穿过院子过来。杨开扭头去看卢千牛,后者才低声道:“谢大人也在府中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