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让她力大无穷,挣脱开人,大力拍门,“迟郁寒,你就只有这点出息?住院了,生病了,就不敢见我?”
边拍门,边大喊,“眼睛失明,有什么关系?还有我啊,我陪着你啊。我以后就做你的眼睛,陪着你,照顾你……你让我进去,听到没有?
迟郁寒,让我进去!”
拍门越响,里头越没动静,一片死寂。蓝浔怕了,怕他眼睛真的瞎掉。
良久,门轻轻打开了。
李呈扬走了出来,一脸严肃,“蓝浔,迟少情绪不稳定,请你先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再给他增加负担了。”
蓝浔焦急的眼神向他身后探去,“李警官,阿寒他,真的失明了吗?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为什么会这样?”
李呈扬沉默片刻,侧头看了她一眼,“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住院部楼下的休闲花园,李呈扬暂时不提迟少的病情,而是说起,她和路遇出国,陪同照顾。
迟少在珠城的日常,沉默寡言,上班工作下班回家,非必要不社交,除了想心爱的人就是想心爱的人。
他母亲被父亲囚在迟家,不能相见,父亲逼他拿股份交换母亲,他都没有答应。而为蓝浔,他却能放弃股份……这些的这些,蓝浔听了,很心酸。
李呈扬抽着烟,缓慢地说起这些,眼神很沉深,“迟少很努力,也很辛苦。蓝浔,你根本就不懂他心中的苦。”
蓝浔眼里含着泪水,颤颤地问,“那他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李呈扬弹了弹烟灰,斟酌要不要开口告知,迟少的眼睛一早就有不适。
因为经常哭,而结膜炎了。
这时候,陈管家走来。
他沉重地叹气,“蓝小姐,自你走后,少爷是每天晚上哭,躲在被窝里哭,心情不好就哭……他眼睛哭瞎了。”
蓝浔一惊,嘴唇微颤,说不出一句话来。
无法想象,那样一个男人,那样刚强,那样冷酷,仿佛身披铠甲,无坚不摧的男人。
迟郁寒为了一个女人,躲在被窝里呜呜的哭,像个小孩一样脆弱。
良久没出声的李呈扬,忽然问道,“你们昨晚,闹矛盾了吗?”
凭他的直觉和观察,迟少肯定是昨晚在蓝浔那里吃瘪,受气了。
这世上,无人能轻易伤到他。
只有蓝浔才能给他气受,而且,能把他气到住院。
蓝浔抿着嘴,皱眉想了想,摇摇头。
他们俩,昨晚并没有闹矛盾呀。
李呈扬目光犀利,刨根究底,“蓝浔,你再想想,确定没闹矛盾,没争吵吗?”
蓝浔迟疑着,仍是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