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北望的别墅内。他洗完澡出来,就听管家过来说,柳娇娇发烧去了医院。他也不担心她逃跑,因为她跑到哪里,他都能找到。时北望突然接到公司的电话,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时北望脸色乌黑乌黑的,之后挂到电话。进到里面的房间,然后打开保险箱。他正要伸手去拿文件,突然发现金钱有些不对,并不是他眼力较好,而是他放金钱有一个习惯,在摆的整整齐齐的金钱上面,他会放五百克黄金压着纸币。他往里面放了多少钱他是清楚的,他数了数,整整少了一万块。若是真的小偷,又怎么可能只拿到一万块。随手拿走一块表,都比这些金钱值钱。这显然,也不是冲着文件来的。那就说明,是这个家里招贼了。时北望也没有打草惊蛇,打电话叫来了助理,抽取上面的指纹,可助理说,上面除了他本人的之外,没有其他人的指纹。“时总,对方肯定是戴了手套了。不过只取走一万块钱,想必应该是家里的人。”
能轻易进入到他的房间,又那么大胆,又知道保险箱密码的,只有一个人。柳娇娇!南初念乖乖的回来了,管家突然严肃的走过来。“柳小姐,少爷在楼上等你。”
听管家这语气,似乎不妙。会不会是知道了,她拿钱的事了。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情的话,那他可能要完了。南初念在客厅里傻站了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想出一个好点的办法。“柳小姐,你还是尽快上去吧,不然……少爷会大发雷霆的。”
“嗯。”
南初念边走边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她拿的钱不多,理由也好找一些。她推开门进去。时北望的房间很大,书房和卧室都是连着的,她走到中间,就看到了时北望坐在办公的地方,一副认真且严肃的盯着笔记本电脑。“时先生突然找我什么事啊!”
“去哪了。”
男人没有抬头,冷冷的问她。南初念摸了摸手臂上的疤痕,她老是回答,“发烧去医院了,我没有乱跑。”
为了平息男人的愤怒,她又多加了一句。时北望这才抬头看她。两人的距离隔的有四米多远。时北望看她的脸庞有一种病态的苍白,她每次发烧时,脸色就会呈现出这样一个状态。他严肃的表情有了缓和,继续问她,“我记得你好像没有钱吧,没有钱你怎么去看病的?”
他这么一问,南初念心里就有底了。他肯定是知道了。南初念也只好老实回答,“我怕你不给我看病,我就从你的保险箱里面拿了一万块钱,不过我会还上的。”
还,是不可能还的。反正几个月之后她就是死人一个了。“发烧能花一万?”
南初念举了举手中满满的药袋子。“我现在被你折磨的浑身都是病,做了很多检查,这些都是要花钱的,而且一万块钱也不够,还有很多检查没做。”
说完,南初念松了一口气。时北望不在乎她,自然不会检查她手中的东西都是什么。“检查出来什么病了?”
时北望冷漠的语气就像是在问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体虚弱,贫血,营养不足,还有一些妇科上的炎症。还有……发烧。”
“看来你身上的问题挺多呀。”
南初念点头,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嗯,多吃点好吃的,多加休息,不要想太多,就会慢慢好起来。”
“好起来?”
时北望笑了,“我妹都死了,你竟然还敢奢望自己有个好身体?”
“人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哥杀的,你想折磨我是你的事,我想有个好身体怎么就不可以了。”
“柳娇娇,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有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那可能是你对我还不够了解。”
这句话惹怒到了男人,他抓起桌子上的杯子摔在地上。南初念纹丝不动。这样的场面也没什么可怕的。“你现在开始学会反抗我了是吗?”
“以你的聪明才智,你觉得我能反抗得了你吗。”
时北望脸色冷极了。南初念继续道:“咱们曾经也在一起过,你什么脾气我还是了解的,但是这一次事情之后,我才知道,我根本就不了解你。你其实是一个很疯狂偏执的人,哪怕自己爱的人,你的选择是毋庸置疑的抛弃。我对你的爱你也看到了,已经没有爱了。我说这些不是祈求你的同情,而是告诉你,我们之间是对立关系,无论你怎么伤我折磨我,我只是皮肉上的痛苦,心里比任何人都健康。”
南初念这样刺激他只是为了告诉他,他这么做的方式不是在折磨她,而是折磨他自己,希望他可以认清楚自己。她说了这么多,于男人而言就是一堆废话。“自由是留给活着的人,你不配活着……”时北望话还没说完,南初念弯腰剪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对准着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你干什么!”
“你说的,自由是留给活着的人。只有死人才不配,那我就死在你眼前好了。”
时北望看她眼神坚毅,不像和上午一样在敷衍他。“柳娇娇,我劝你不要惹我。”
时北望眼底有那么一丝慌乱,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你不是要我听你的话吗?”
南初念故作冷笑,“所以我到底是听还是不听呢。”
“我让你给我放下!”
时北望怒了,声音震天。南初念就不放下,时北望折磨了她这么久,也是时候该给这个男人一点颜色看看了。南初念闭上眼睛,改足了自己勇气,划下去。就在她下定决心的那一秒,时北望突然将她手里的碎片夺了回来,极其愤怒的扔到一边。地上“砰”的一声。时北望感觉自己的心,如这小小的碎片一般,裂了很多口子。“柳娇娇,你胆子够大啊,三番五次的挑衅我!”
南初念刚才在赌,赌这个男人不会让她轻易死。她刚才成功了!看他还敢不敢折磨她了。“我死了,你不就解恨了吗。现在又舍不得我死了,怎么,你心里还有我啊。”
“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