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津予不强求。
梁音曾经对他说过,她小时候是归她爸爸抚养的,只是她爸爸后来要移民,所以不愿意再抚养她。离婚时都体体面面的一对夫妻,因为她撕破脸皮。当时她妈妈已经二婚,在蒋家过得不错,如果执意要打官司,是可以不接受她这个原先说好由前夫抚养的女儿的。但是她妈妈最后心软了,将她带到身边养着,还给她改了姓。
她说,“那种一下子又有了归宿的感觉,我一直记得。”
蒋家和她妈妈于她确实有养育之恩,他理解她的为难,也知道她心软。
他说自己的安排,“因为公司的一些项目,我过几天正好要和蒋成山见面,到时候约个饭局,你陪我一起,再叫上你妈妈,就当是见一次家长,可以吗?”
梁音觉得可以。
她认真说:“麻烦你了。”
程津予笑,“你这话说的。”叹口气,“和你结婚的是我吧,嗯?音音。”
认识梁音之前,包括和她重逢之前,程津予都从来没有去想过关于婚姻的任何事情。
总觉得太虚无,也太违和。
再见到她,就无师自通领会了个中真理。
“音音,婚姻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或者说,我陪在你身边的意义之一,就是在你不想出面的时候替你出面,不要怕麻烦我,知道吗?”
“知道了。”
梁音鼻尖又有些酸。
她好像总是学不会怎么坦然地接受被爱,而程津予却告诉她,不用接受,好好享受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说:
醉酒
下车前,程津予手机里进了一个电话,梁音让他留在车内,她自己一个人过去就可以。
这个点正是下班放学的时候,小区里的人多,他下来也不方便。
梁音打开房门进去,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些住进来时原有的家具。家政工作做得到位,她简单检查一遍,没发现遗漏。
程津予还在车内等着,梁音没有多留。
出来时遇见了住在这栋楼里的老奶奶,指着门口零散的纸板,问她还要不要,
估计是家政离开时没有清理干净留下来的。
梁音说不要了,然后又想起房子里面还有一些不要的纸盒子。
“奶奶,您等一下,我那儿里面还有一点,我进去拿给您。”
梁音重新开门,很快将堆放在阳台的几个纸盒搬出来。
只是纸盒子太多,奶奶一个人拿不下,梁音又弯腰帮忙把纸盒拆开摞在一起。
电梯上升,直达她这一层,停稳后缓缓打开。
梁音和身边的那位奶奶一起将纸板往旁边挪了些位置,腾出供人走路的道。
只是金属门彻底敞开后,出来的人却站在一旁迟迟未动。
梁音先是短暂困惑一秒,接着心里一下子跳出来一个猜测。
几乎是这个猜测浮现的同时,她的眼中就映上笑,于是导致在看清来人真正是谁时,已经来不及收回。
蒋遂第一次见到梁音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