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翠离开柴房之后,直奔前院。她一身武力算是速成,先前在京城时由老张教导时间也没有多久,满打满算也不过半年。
半年教出一个高手,就算教出习修竹这等剑仙的习家也不敢打包票。
她伏在房顶,警惕地朝下望。
前院两侧皆有住房,此时夜深,鼾声四起,院中有两人坐着,正喝着酒吃着小菜,高谈阔论,显然对这一批“货物”的价格十分的有信心。
赵翠翠就这样在房顶上趴了一宿,夜露浸潮了她的衣袖,带着几丝冷意。
天降破晓时,就在赵翠翠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全身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斗笠男子敲响了大门,称自己的想要借住的侠客,两人却不客气,毫不留情的将之赶走。
然而赵翠翠看的分明,他们手下打着手势,有来有回,不过须臾间就无声交流了一番。
那斗笠男子咒骂了几声,愤然离去。
两人也唾骂几句,喊人出来换班。
赵翠翠回到柴房,手心内满是冷汗。
那个斗笠男子明显与他们是一伙的,她不知道暗号的事,如果她冲动行事直接控住这院子里的人,说不定会被这男子骗过去,间接害了其他人。
不做到万无一失,她绝不能轻易出手。
她用内力烘干衣服,待到温热起来了,才重新钻进被窝,和食夫子依偎在一起。
老妪无知无觉的酣睡着,赵翠翠的心却有些沉重起来。
如果她也是与这群人一伙的话,那她是绝对不会留情的。
如此又过了三天,赵翠翠终于听到了她想听到的话。
“‘货’都到了吧,接应的师兄是不是也马上就要到了?”
“中午就到,咱们得提前打点好了,这个知州贪得很,要是被他堵住非得被啃下来一大块不可。”
“谁叫他能联系到人呢,咱们就是吃了这个亏,不然咱们辛辛苦苦的又出人又出力,最后还得分他们一半。”
“听说幽花谷最近丢了几个弟子,不会真是咱们抓的那几个吧?”
“瞎说什么,咱们是做买卖的,怎么会抓人呢,她们幽花谷丢了人,关咱们什么事,真想找人,叫她们去报官贴告示找人去啊。”
“哈哈哈哈,你说得对,咱们就是一做买卖的。”
此事和本地官员有关,赵翠翠虽早有预料,却没想到知州也参与其中,甚至还是牵线人。
难怪庄主曾说:这天下,已经完全烂掉了。
她深吸一口气,回到厨房。
食夫子瞧见她,也不问她做什么去了,叫她将菜切了。
赵翠翠无奈的拿起菜刀。
表面上是一个六旬老妪,安安分分除了做饭什么都不做,然而身处贼营仍泰然自若,甚至做饭时乐在其中,真的很难让她相信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
可惜这几日几番试探,都犹如打进了棉花里,软绵绵叫她无处着力。
中午一共来了十位师兄,可谓是卸磨杀驴霸道至极,吃完饭后就叫人将赵翠翠捆了送上马车,连食夫子都一同带上,做饭太香,带回宗门做到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