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倒了,满嘴都是泡,嗓子哑的说不出来话。
我知道伊莱请假不容易,一个萝卜一个坑,她请假要别人替她讲课。我抬眼看着她:“我没事了,你走吧,上班去吧!”
伊莱,坐直了身体:“马雅,我也不想劝你什么,因为你心里一切都明白,而且,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废话。
但我只想说几句话,你给我听好了,是不是得继续活着?你不能去死吧?一夜之间白了头你听说过吧,一夜之间满口牙都掉光光,你也听说过吧!我不想让你一夜之间变成个老太太。所以你一定要振作,振作懂吗?
有些事把他当回事它就是个事,有些人把他当人他就是个人,不把它当事,不把他当人那它就是个屁!放出去完了。”
大道理我都明白,真的用不着劝。但伊莱的那两句话,让我幡然醒悟,想起梁羽生的《白发魔女》想起金庸笔下的瑛姑,都是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我真的要振作,我不能变成老太太。”我虚弱的说。
挣扎着要坐起来,伊莱赶紧来扶我。
“跟你说我都百度了……”伊莱说着,拿出平板电脑,举到我面前让我看。
“你看看这上面是怎么说的,病情分析……哦,在这‘……临床中有很多一夜白头的例子,这个多是和有了重大创伤,机体调节过度而造成的情况……’看到了吧?知道我得多担心你!”
我望着伊莱,感激的咧了一下嘴。轻声说:“你说我情路怎么就这么坎坷呢?一个不行,两个不行,都不行呀?然后每次都把自己整的伤痕累累。像你似的多好,跟谁分开不疼不痒。我这样的人以后就不该招惹什么爱情。”
“我在这方面是比你强,因为我看得开。但也不是你说的那样,不疼不痒,疼痒自己知道,咬咬牙一挺就过去了。”
伊莱陷入沉思,她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样吧!马雅,听我的,看看这几个狐朋狗友都谁有时间,咱们出去大吃二喝一顿,这两天你看看把我饿的,肚子都瘪了。”
伊莱说着,拍了拍肚子。
我点点头:“好!”
伊莱开始挨个打电话,从里间打到外间,口若悬河的说着什么,具体说的啥我也没听清,也没想听。
出来的时候伊莱去药店给我买了金霉素眼药膏,涂在我嘴唇上,缓解了疼痛。
“你怎么跟她们说的?告诉她们我又失恋了?”
“没有,我就说你心情不好,需要大家的鼓励。”
“还没有,这么一说谁他们就都知道咋回事了。不过,说就说吧,不说早晚也得知道。”
“我们这几个人,谁乍回事都知根知底的,更谈不上嘲笑之类的。不行今天你就喝点酒,使劲醉一把,然后你就大哭一场,宣泄一下。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一切重新来过。”
“还让我没事召猫逗狗了不,这下把自己逗进去了。”
“哎!怪我,怪我。谁想到你经历了这么多了,还不长见识,还一直走心,你就不能走走肾?你可真
是大妈嘴里的好姑娘,淳朴的可爱。”
“我现在恨不得一下子六十岁就得了,想把中间这三十来年弃权,谁要给谁算了。”
“有能耐你就都别要得了呗,干嘛要等到六十岁,六十岁还有什么意思了。”
“六十岁我惦记着看大家都活的啥样了,最后都谁最幸福,还有……六十岁的时候我也该知道苏达强是死是活了,苏珊是否有出息了,母亲我也养老送终了。”
“牵挂的还不少呢!还没忘记苏达强呢?我以为有立早章你早把他忘记了呢。”
“其实,苏达强,倪尔,我都不曾忘记,哪怕跟立早章相处最快乐的时候,我都常常想起他们,这种想不是思念,应该说是怀念,怀念的是那段美好时光,难舍的是那段相处的日子,即便与他们再相聚,再重新来过,也找不到从前那种感觉了,一个一个的都过去啦!”
“其实,你应该换角度思考一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也不都是人家不要你了。先说倪尔,他是想跟你好好相处的,可半路杀出来个苏达强,张口就一百万,我们这些挣工资的啥时候能攒下一百万,等于是天文数字啊!
就算倪尔意志再坚定,那苏达强说了,他不答应人家直接来找你,把钱都给你,甚至多多给,到时候倪尔一分得不到,反而还得失去你。
再说苏达强,人家不爱你,对你不真心能送车给你嘛!能给你投资饭店吗?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如果真是米老太太说的那样,苏达强成废人了,那他真的没法再面对你,越是喜欢你,爱你,越是跑的越远越好。
立早章对你也不错,事情突变也一定是又原因的,几个月前你不就说他见瘦,感觉挺疲惫的,估计那时候就开始矛盾了,在取舍中挣扎了,能放下你,应该也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心里也不会好受的。……这样一想你是不是释怀很多,得要学会开导自己,别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