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澜也不介意赵文昭对她的态度,反而还兴致冲冲的坐在床榻边,她不怕赵文昭伤到她,毕竟,如今的赵文昭连抬手这样的动作都困难的很,更别说是伤到她了。
「阿昭怎么还不愿意吃药呢,乖乖的把这碗汤药喝了,皇姐就给阿昭一颗蜜饯吃,好不好。」
赵文澜从汤药碗中舀起一勺汤药,递到赵文昭的嘴边,却被赵文昭偏过头去,躲开了。
赵文澜的眸色一深,就像是没了耐心一样,她再次开口,就不像一开始的语气那般亲昵了。
「莫要再耍脾气了,皇姐的耐心可不多,你若是乖乖的自己喝下去了,那就没什么事,若是皇姐强制性喂你,那就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赵文澜那暗含威胁的语气,赵文昭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抬起眼皮,重新审视着,这位同她一起长大的皇姐,明明这样貌丝毫未变,可是,赵文昭却怎么看她,怎么陌生,就像是从未认识过一样。
「皇姐?你当真是我的皇姐么,我的皇姐,可不会这样将我囚禁在这一小片天地中。」
赵文澜也不介意赵文昭的阴阳怪气,反而是心情大好,她将汤药放在一旁,撩起赵文昭胸前的一缕秀发放在手中把玩。
「阿昭,错了,你印象里的那个皇姐开始假的,而现在展露在阿昭面前的,我,才是你真正的皇姐。
皇姐在你的面前,装的真的很苦,明明无时不刻的都想要让你跟那些恶心的男人保持距离,可是却只能够笑着祝福你。
我本以为,我这辈子都只能够在你背后看着你,看着你就好了,毕竟,等到母皇驾崩之后,你就是整个凤鸣
最尊贵的陛下!我怎么下手,我没有办法下手,我都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我只想要得到你啊,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就是这样可笑,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一件事情让我又清醒过来,谁知道,你竟然让母皇将帝位给我,我成了太女,等到母皇驾崩了,我就是皇帝,而你只能是以一个亲王之位……那我,我不就有机会了?
我按耐住,将所有的情绪都给隐忍下来,看着你成家,又看着你夫郎侧室成群,生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你说,你府上的那些人,怎么那么能生呢。
本来,在墨闻舟生下双生胎的时候,我就想要将你囚禁在我身边了,可是,可是那个孩子居然是个有腿疾的,你的后代,怎么能够是个残缺之人呢,所以,我又要等,等你又有了一个健全的嫡女,我想,我不能够再忍下去了,我的欲望已经膨胀到了,我都想象不出来的地步。
所以,我就让人将你给带回来了,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事,你跟大宁的王,骆清寒又有一腿,这次,你没有跟随大军一起班师回朝,就是去跟他在一起了吧。
整整一个月啊,你居然跟他在一起,抛下凤鸣,在木兰草原上待了整整一个月呐,他有什么好的。一个硬邦邦的男人,怎么都能够吸引住你呢,嗯?」
说到情绪激动的地方,赵文澜恨不能摇晃赵文昭一番,可是,现在的赵文昭脆弱的很,她不敢这样大动作的作践她。
「呵,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多恶心的心思,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明明……」
赵文昭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面前的人,是跟自己为亲姐妹啊,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不光是她听着恶心,难道赵文澜每次在臆想这些的时候,就没有觉得恶心么?
「呵,恶心?阿昭,皇姐在你的心里,就剩下恶心了么?」赵文澜的眼神有些哀怨的看着赵文昭,可是,她装的再可怜又如何,如今受制于人的不是她赵文澜,而是赵文昭!
赵文昭不想理会赵文澜,便没有再开口说话,赵文澜也不介意,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幕的,她也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了。
她不嫌烦的跟赵文昭说着她今天一天发生的事,说到宸王府时,她冷笑一声,「阿昭,你可知你在乎的那些男子,一个个的眼中只有那些孩子,对于你失去踪迹的事情,压根就不在乎,你说,你还念着他们做什么?」
赵文昭才不听赵文澜在说什么呢,她只知道,自己要尽快想办法出去才是,若是自己失踪的这件事情被众人淡漠了,那自己又该如何展现于人前?
整个宸王府里静悄悄的,整个王府里,除了紫竹院,也就只有温塘的院子里知道事情发展的动向如何了。
「语昕,你说,都一个月了,你们还是没有殿下的消息,殿下能够去哪儿?」墨闻舟自从得知了赵文昭失踪的消息后,那是一个寝食难安,隔着三天两头的,就得叫语昕过来问问话,可是,就算是他问的再勤快,也没人知道殿下究竟去了哪儿。
宸王府的势力不说是遍布大陆各地,可是,该有的眼线一个都不少,更何况,语昕为了能语昕为了能够尽早的找到赵文昭,还将宸王府培养的所有暗卫倾巢出动,就是为了找到了赵文昭。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夫责罚。」语昕跪在地上,让墨闻舟看了,也是火气没地儿发去。
「责罚?我责罚了你,殿下就能够回来么?殿下不见踪迹,但是她这个人这么显眼,怎么就能够让所有人都没有瞧见呢,你们到底有没有仔细找。」
墨闻舟这几日愁的是吃不下睡不着,连带着那两个孩子都没有心神照顾,全权交给了两个奶公照料着。
墨闻舟见语昕就是低着头,不说话,
也明白她们怕是也心急的很,「宫里就没有再传出什么消息来?陛下只让咱们动静小着来,要顾全大局,可是,可是殿下失踪这么大的事情,如何动静小一点来?她倒是好,平日里对着殿下嘘寒问暖,好一副同胞亲姐姐的模样,如今,殿下失踪了,她也不装了,直接收了殿下的兵权,让咱们宸王府自生自灭来了!」
他这几日,也没有闲着,能够动用的关系,都去走动了一番,宫里也是进进出出多少回的了,如今,德安贵子没了,这世上唯一一个关心殿下的长者都没了。
贤德君上也不过是一个落魄了,回来寻求母家庇护的落魄皇子,谁能够在陛下的面前,多多提上一两句殿下?
「王夫慎言,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