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哥,这人还挺狡猾的,五个手机号,归属地ip、手机卡公司、甚至注册用的身份证都不同,应该是怕留下痕迹,黑市买的卡,我目前查不出太多,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几个手机号都是一个人打的。”刚接通,蒋义就像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地说。
“废话,我还不知道是一个人?就是要查出这个崽子是谁!妈的,敢整到我头上!”韩君泽喘了口粗气,忽地压低声音,“哎,蒋义,你留心一下,是不是和肖究有关,我他妈想来想去,能这么大费功夫整我的,除了他也没别人。”
撂下电话后,韩君泽就一个“大”字型仰躺在床上,这股气还没等捋顺,贺祁又打电话来了。
“喂?”
贺祁在听筒里笑道:“查个人这么兴师动众?”
“废话,敢这么整我的,你看我什么时候忍过到第二天?”
“呵呵,我知道是谁。”
韩君泽猛地坐起来:“你知道?谁啊?”
“出来,见面说,老地方。”
韩君泽自然积极赴约,立马按时赶往台球厅。
台球桌旁,贺祁叼着烟,身体下压,杆头正好出力,色球准确无误地滚入桌球袋。
他懒洋洋地直起身,瞥了韩君泽一眼:“来啦?玩一局?赢了我再告诉你。”
韩君泽喂给他一个白眼,却也没拒绝:“你最好别唬我。”
两人用四五分钟时间匆匆结束了一场美式八球,韩君泽心思压根不在球上,好歹也是险胜。
“这回能告诉我了吧?”
贺祁把球杆都立好,问他:“吃饭了吗?”
“没呢。”
“走,请你吃饭。”贺祁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粲然的笑容,“隔着这两条街,新开了家云南菜馆,听说那石锅鸡特正宗,尝尝去?”
韩君泽知道自己想直接从这狗的嘴里掏出点东西不容易,能顺着他就尽量顺着他,也没什么矫情的。
只不过他有些纳闷,贺祁是不是搞反了?自己请他帮忙,怎么还成被请客的那个了?
菜馆里,两人等着石锅鸡开锅的功夫,隔着腾腾的白雾,对面的贺祁从背包里掏出几张洗好的相片,推给了他。
韩君泽挑了挑眉。
贺祁:“都是上学期照的了,相机之前因为荣誉墙的事交到过学校,这段时间被王杰刚拿回来,就立马给你洗了,他还让我问你,现在还需要拍吗?”
韩君泽把相片笼了笼,认真地一张张往下看,唇微抿起,露出满足的笑容。
王杰是晟明中学的摄影社社长,这技术真不是盖的。
构图、光影、氛围,全都恰到好处。
而所有的照片的镜头中心不外乎都是一个人。
那个人坐在正午操场边的树荫下,安静低头读书;或是跑操时,双颊略微泛红,头顶发丝凌乱;亦或是在放学的黄昏,矫健的长腿迈入私家车的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