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眼中怒火汹涌,二话不说地冲上前,一个拳头砸过去——
“肖究!你个狗玩意儿!你他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拳头并未打到脸上,就被肖究旁边带来的一个男人抓住了。
那个男人四十上下,长得黝黑高大,眼珠微凸,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毫不客气地打量着韩君泽。
肖究往紧闭的手术门看了一眼,淡淡地笑了笑:“我怎么不敢出现你面前?欠债的是你家,债主找上门还不行吗?”
“肖究!我爸还在手术室里躺着!”韩君泽发疯似的怒吼,“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保证,一定让那个黄毛,让你,付出代价!”
手术门外,各个家属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值班的小护士打开门,提醒道:“手术室门前禁止喧闹。”
韩君泽把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
肖究旁边的男人先开口了:“韩……君泽?你叫韩君泽吧?”
他笑了笑,领韩君泽重新坐下:“小孩子气别这么冲,别人还没咒你爸,你自己倒先咒上了。现在你爸这种情况,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其实我们本意就是想私下了结那十万债的事……”
“你谁啊?”韩君泽没好气道。
男人一愣:“我是,君风的堂哥,肖晋。”
韩君泽冷笑了一下:“原来是堂舅啊,我妈都去世这么多年了,你既然现在向我家要当初那个十万,不就变相说我们两家一刀两断,没有关系了吗?”
肖晋没回答他,而是一眼不眨地直勾勾看着他,那种眼神从审视变得迷恋。
他喃喃道:“君泽,你和你妈妈长得……真像。”
那种富有冲击力的、浓烈的漂亮,那种刻在骨子里的高傲,那种疏远的冷意,那面对讨厌的人时看狗屎般的眼神……
韩君泽凉飕飕道:“堂舅,看在血缘关系的面上,我叫你一声堂舅,但没心情跟你叙旧,你如果想商量那十万,等我爸从里面出来和他商量,我说的不算,我对你们曾经的事也不知道多少,如果我爸说要还那十万,我二话不说,认下这个债,如果我爸说不还,你们就是弄死我,我也拿不出来。”
肖晋微微叹气。
看着父亲那副痴迷心伤的模样,肖究忍不住道:“爸,要不你先下去吧,我和他说。”
赶走了父亲后,肖究嗤笑一声:“这种事是你爸说的算?要不要拿着欠条上法庭评判啊?”然后似笑非笑地看了林枳一眼。
林枳回给他一个白眼。
“如果真要上法庭,你也是被告。”
清冷镇定的男声从后面传来,修长的身影稳步走向这边。
几人齐齐循着声音往那边望去,韩君泽率先皱了皱眉:“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