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泽慢慢走近他,屋里没开灯,林枳感到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心脏狂跳,他只能强装镇定,不至于败下阵来。
韩君泽不说话只盯着人看时,很像琢磨着怎么折磨对方,或者直接生吞入腹的狼,林枳几乎都能猜到他要干嘛——要么打人发泄,要么……强吻过来。
因为韩君泽从来不对他动手。
也是因此,他比别人更有胆量去挑战这个人的底线。
试探他最能容忍自己的临界点,把阈值提高到最大。
用这种幼稚的方式去证实自己的地位。
韩君泽的膝盖压上沙发,躯体随之倾来,双臂把林枳困在身体下面,眼神深邃:“浪费……是浪费啊,要不你喂我喝吧。”
林枳微微皱眉:“你还真敢喝?你胆子——唔……”
唇舌相缠,急促和热烈的水声暧昧地传入耳中。
淡淡的酒味,林枳想,居然不难闻。
唇分,韩君泽直直地盯着他,声线沙哑:“枳哥。”
“……嗯?”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气。”
林枳转开眼,有些不敢看他,嘟囔道:“……要生气也是我生气吧?”
他可是在家等了好几个小时,结果等来了个上门挑衅的情敌,被人家又是“找金主”又是“陪-睡的”好一顿羞辱。
韩君泽撒娇地用舌尖碰了碰他的嘴角:“好吧,你生气,我错了,这不是在哄你嘛,你不要生气啦,我和他没关系,真的。”
顿了顿,反应过味儿来。
“……枳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林枳用拳头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吃什么醋?我没有。”
韩君泽没和他闹:“好吧,你没吃醋,我吃醋了。”用鼻尖擦着他的鼻尖,闷闷道,“我吃醋,还生气,我一想到有别人碰过你,就气得想发疯,恨不得把那些东西都阉了,就从那个姓魏的洋鬼子开始。”
他闭上眼睛,声音逐渐委屈起来:“你在国外倒是潇洒了,喜欢你的人那么多,就我还像条狗一样在原地等着你……”
“狗好歹能抱着点骨头啃,好歹还能等到人,但我总感觉我好像是条流浪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大抵是韩君泽今晚喝了酒语言混乱,林枳从前没听他说过这种话。
他感觉心脏都要融化掉了。
好心疼。
林枳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
他怎么能那么烂呢?像个不负责任的渣男,把一段真挚的感情拖延辜负逃避了这么久。
他喜欢韩君泽啊,他也爱韩君泽啊。
如果这都不能称为爱,他那贫瘠的感情里还有哪部分——能称为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