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前,有人亲口笃定地对他说。
——这是帕罗西汀。
——你确定吗?
——不能更确定了。
——那是什么药?
……
如同平地惊雷,将韩君泽轰得脑中一片空白。
他独自一人在酒吧喝了一瓶又一瓶的酒。
“抗伴有焦虑、强迫性神经症,惊恐障碍、创伤后应激障碍。”
“精神类抑郁药。”
白酒顺着食管到胃内,又辣又痛,喝得他眼睛很快就红透了。
【精神类抑郁药】
【精神类抑郁药】
【精神类抑郁药】
仿佛魔音一般不停在他心头萦绕。
他的电话打到了他最不想打给的一个人。
“魏总。”韩君泽手背盖住眼睛,艰难道,“林枳在国外究竟发生过什么?”
那边的声音也同样沙哑,没比他好到哪儿去:“韩君泽,你真是个傻逼,直到现在才发现吗?”
“他今天去找你了……”韩君泽失神地道,却没一点嫉妒的口吻。
“是,来复查开药。”魏锦覃轻叹道,“他已经治疗了三年多了。你自诩神通广大,却什么都不去查证,就你那点善妒狭隘的心眼,因为林枳的一句气话羞辱他,跑来和我大打出手。”
“我现在倒很想知道,你要是知道了那个强|奸犯的事,又要怎么和他闹脾气,还是要冲到美国sha人啊?”
心脏仿佛是被一只手血淋淋地收紧了,韩君泽从未像这样悔恨到想弄死自己。
“砰!”
酒瓶蓦然被砸到地面,发出崩裂的巨响,胸腔里有一只狂躁的猛兽不停横冲直撞,恨不得要把眼中所见的一切都破坏掉。
酒吧里的顾客被吓得不停惊叫远离,服务生抱住他阻止道:“韩哥!韩哥!你冷静点!营业呢!”
他怎么冷静?!要他怎么冷静?!
他为什么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最后一个知道?!
气喘吁吁地把脚底的碎片踢几米远,韩君泽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慢慢蹲下身,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发。
——林老师这么漂亮的腿,去chan男人的腰时是什么勾人样儿?
——他C得你舒服吗?是不是□□得都死心塌地了?
他居然对林枳说出这种话。
口舌之快此时却化为了最锋利的刀子,深深地捅进心窝里。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