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也是废话吗?”贺琅说道,“算了,我和你这样讨论也讨论不完。我本来想让你赶紧睡一觉的,你要是想这么多,干脆过来吧。讨论几个问题。”
“早说不就完了,还浪费时间在电话里说。”沈顾回道,“一是o-1真菌制剂,这么投放出来有可能算恐怖袭击,我们要考虑到底要不要上报中央指挥系统,或者直接公开;其二,如果上报,怎么上报,怎么去解释宋霖检测到、收拾清楚那些真菌制剂的细节;其三,邀请函的内容怎么解释……总之,都要想出个大概来,这样老爷子明天一醒,我们就能在汇报事情的同时,给出一个初步方案。”
“我就是觉得接下来会有这么多屁事,之前才叫你早点休息……”贺琅啧了一声,“行吧,你过来吧,家里煮了醒酒汤。”
“我冲个澡就过去,十分钟。”
“成。”
贺琅终于挂了电话。
咔嚓。
开门声传来,一扭头,就看到刚洗完澡的宋霖走了出来。他穿着家居服,头发还滴着水,但脚步挺快。贺琅赶紧迎上去:“你不能擦干头发再出来吗?你这样待会儿就着凉啊我跟你说。”
“夏红发来信息,说找到送信的‘人’了。”宋霖瞥他一眼,根本不停下脚步,径直往楼梯的方向走,“我去看看。”
“那你至少拿条毛巾吧!”贺琅喊了一句,然而青年已经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
“哎卧槽……”
贺琅迟疑了一瞬间,冲进宋霖的房间里拿了他的毛巾,大步流星地快步跟上楼。
第五百二十六章又是一年春来到
贺琅小队的房子门前是有监控的。
经过调取、快速翻阅,队员们终于找到了目标。
一只鸟,脚上安装了某种装置,装置稳稳地夹着信。当鸟飞到门口降落,嘴巴啄了一下那个装置的某处,信封就掉在了门口。然后那只鸟拍拍翅膀,走了。
“……这是什么鸟?”沈顾看完节选出来的视频,问道,“说起来,宋霖呢?睡了?”
“你管这什么鸟,重要吗?就是个纵的畜生罢了。”贺琅冷哼一声,“不到十分钟前,宋霖看完后,二话不说扭头就出去了,说是确认一下这只鸟还在不在基地里。不然它这明显是感染了o-1的样子,在基地里传染就完了。前后脚,你就来了。”
“稀罕了。”弟弟在大过年的时候和自己阴阳怪气,沈顾也没客气,嗤笑一声,“照你之前那种哈巴狗似的追法,你居然让他在大冷天的晚上一个人出去?这活不是应该你来干吗?”
贺琅也跟着冷笑:“你当我不想?就因为我本事还不够大好吗?我要能替他去,我都懒得在这里接待你。”
“除夕之夜,能好好说话吗你?”沈顾耙了耙头发,试图振奋精神,“对了,你房间里的床怎么立起来了,中间这摆的又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立体沙盘的投影桌?”
“以前阿君改造过的立体沙盘,现在是全息投影机了。”贺琅走到房间中央的案台旁,在桌面下部摸索到开关,啪地一声打开。只见蓝光组成的立体图案一下就出现在吊顶器械和案台之间,图案复杂魔幻,光华流转。
沈顾看了一会儿,问道:“这是什么?还怪好看的,就是看不懂。”
“探查过去、现在和未来的阵法,你要是看得懂,你就也得时不时被天雷劈一下了。”贺琅又关掉了机器,“袁承冰可都还没完全掌握,你就别想了。”
“我只是问问,又不是想要看懂。”沈顾靠着椅背,“赶紧说要紧事,别废话了。”
“是我在说废话?”贺琅反嘲了一句,而后转身靠在桌边,“行了,说吧,这事你有什么想法?”
“与其问我,不如先问你们自己。”沈顾道,“你们想公布宋霖袁承冰收到请柬的事吗?”
“当然不行。”
一道女声从半掩的门外传来,循声看去,是白晓宁端着一杯咖啡进来了。她边走过来边道:“张泰安这是冲着宋霖和袁承冰来的,也是冲着民心来的。要是公布出去,哪怕宋霖和袁承冰没一点要回应张泰安的意思,民众们心里也会埋下思虑。”
白晓宁把咖啡递给沈顾,继续道:“对己方最重要的作战力量产生怀疑,就是埋下祸根。所以,绝对不能公布。”
“我也不同意公布。”贺琅靠在桌边,抱臂道,“现在张泰安那边要搞事的倾向太大,袁承冰和宋霖相当于在紧张的备战当中。要是这时候再给他们太多关注,有可能影响他们的备战,之后可能会怎么样,不用我说了吧。”
“那宋霖自己的意思呢?”沈顾喝了几口咖啡,苦涩的味道把他从昏沉中稍微拉了出来,“他想不想公布?或者说,他想不想去那个所谓的‘魔砂之都’?”
“现在就算他想去,也去不了。”贺琅回道,“袁承冰还没出关,宋霖不方便留着个空门出去,不然就麻烦了。”
“嚯,贺琅啊贺琅,你现在都会说这种话了?”沈顾嗤笑道,“你以前哪里会说出这种让别人备战、让别人来保护的话?”
贺琅啧了一声:“我特么倒是想冲到张泰安面前把他给撕了,但我能去吗?我要能看懂刚刚那些乱码,或者我能现在替宋霖出去看那只破鸟还在不在,我现在还和你在这里说这些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