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寸头一看,轻蔑地打量一下新下来的队员:“怎么?比人多是不是?”
一名保安队员把脸靠近他,自上而下怒视着他,说:“对,就是比人多,怎么地吧?”
说完冲自己的面包车一挥手,面包车后门打开,有人走下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
保安队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面包车上竟然走下来十个人,个个卖都还不小,他们开始有些心虚。
就这还没完呢,第十一个人从面包车上走了下来,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五,大冷天的光着个膀子,露出两只胳膊和前胸上花哩胡哨的纹身,更让人胆颤的是,这哥们儿腆着肚子,肩膀上扛着一把长长的关公刀,耀武扬威地向他们走来。保安队员仿佛能感觉到地面在来人的脚下震动。
车上的队员也开始紧张起来,纷纷把目光投向仍旧斜靠在窗玻璃上的宁武军,问:“队长,对方人多,还有家伙,这下子事儿大了,咋办呐?”
宁武军悠悠地打了个响指,慢慢地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自己拉的屎,捏着鼻子也要吃下去。可以死人,不可以丢人,不然,以后我们没法在这儿混了,趁早回家算了。”
一名队员说:“队长,人家有家伙啊?”
宁武军看了看队员手里的防暴枪,说:“他有家伙,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烧火棍啊?”
队员看看枪,有些犹豫。
打刀的家伙已经走到马新身边,把刀高高举起,凶神恶煞般望着马新,马新有些惧意,求救般地望向了宁武军。路上的车子看到这阵势,纷纷停下车来,观看着这两伙人的表演。一伙是地痞流氓,一伙是保安队,在普通人眼里,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们都想看这出戏到底演出什么结局。
宁武军一看形势紧急,冲着后排的队员叫道:“把枪交给老子!”
一名队员把枪交给他,宁武军又看向旁边的队员,队员也把自己的枪交给他。
宁武军一手提着一把枪,从车子上跳了下去,径直走到马新面前,看都没看这伙人一眼,直接拿他们当空气。
宁武军把右手的枪往马新面前一递,马新有些犹豫,望着宁武军,那意思是:“我还真的要开枪啊?”
扛刀的胖子也把脖子一横,举起的刀离开马新,指向宁武军的方向,轻蔑地说:“你他妈装逼给谁看?有种你他妈开——”
他话音还没落,宁武军手中的枪已经响了,当的一声巨响,把双方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包括看热闹的,都没料到这个瘦瘦的家伙竟然真的开了枪。
子弹反弹开去,在地上留下一个鸡蛋大小的坑。胖子还没反应过来,宁武军已经抡起枪,枪托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他嗷的一声捂住了脸,手里的关公刀当啷啷掉在地上,鲜血,不断地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马新反应也够快的,弯腰把刀抢在手上。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宁武军手里的枪托又砸向了矮寸头。他本能地举起双手格挡,枪托重重地砸在前臂上,脸色都变了,估计这下子伤得不轻。
宁武军并没有停,手中的枪不停地砸向矮寸头,根本不选择部位,看那阵势,直接是冲着要他的命去的,枪托一下下砸在他的头上,脸上。
缓过神来的矮寸头开始反击,挥拳打向宁武军,宁武军侧身闪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子,顺势一带,下面脚上一绊,矮寸头扑通抢倒在地上。
矮寸头的人也加入战斗,有的扑向宁武军,有的跟身边的保安队员打成一团。
战斗一开打,马新的紧张瞬间转化成了兴奋,他看到胖子还在捂着脸,怕他恢复了战力难以对付,冲上去,朝着他的下体就是重重两脚。胖子捂着肚子瘫在了地上,可怜的胖子,还没挥战力,只是吓唬了一下别人,就已经退出了战斗。
马新的目标就是矮寸头。他把关公刀和枪丢进押运车,这时寸头也从地上爬了起来。马新冲过去就是一个侧踹,不愧是自幼习武,不偏不倚,刚好踹在寸头的心窝上。但寸头身体太厚实了,后退几步,没事一样,坦克似的又冲了过来。
马新不敢让他近身,就他那体格,如果走近了一拳头抡在自己头上,自己可能就熄火了。他继续挥机动性强的特点,拒敌于外,一个低扫腿踢在寸头的膝盖上。寸头一个趔趄,等他站稳了,明显膝盖出了问题,走路有些吃力。马新是专门往伤口上撒盐,冲着膝盖又是一脚。他这一脚可不比普通人,那是练过的,寸头行动本已缓慢,这下子更有些支撑不住。马新就这样左一脚,右一脚,脚脚冲着他的膝盖而去,当然自己脸上也挨了重重的几拳。最后,寸头重重地倒在地上,捂着膝盖起不来了。
领头的寸头被打倒,最有战斗力的胖子被打倒,对方的心气基本上没有了,保安这边却是越战越勇。
宁武军打起架来挺奇怪的,他永远都是慢慢走向对方,但干瘦的躯体,却传递着无穷的威胁,就像狮子逼近对手。等他走近了,你打他,他躲开来反击,你打不到他,却被他反击得手。你不打他,他就直接对着你展开攻击,并且还是得手。
他下手极重,每次出手,仿佛都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专门挑身体要害部位下手,如同完全不顾后果,出手就是冲着要对手的命去的。对方至少有三四个人,在他的攻击下失去了战斗力。
登时,双方战力高下顿显,对方人虽然多了两三个,但半小时不到,已经放弃了抵抗。
看着倒了一地的对手,宁武军吐了一口口水,摸了摸有些肿起的眼角,冲着保安们一挥手,大家上车,随着车流,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