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舟嗯了一声?:“这事儿你看着办。”
不料程绪宁却摆出一副迟疑姿态,他语气虽显得犹豫,但脸上表情却笃定。
“听说?薇姐新入职的员工,姓钟。”
靳宴舟那?支钢笔完全搁下了。
他短促地笑了声?,嵌在冷光里的面庞天?生寡淡,这会儿却多了脉脉温情。
“我亲自去见。”
接到去京市任务的时候,钟意起初还有点惊诧,恍恍惚惚就记得她的顶头上司拍了拍她肩膀,让她好?好?准备。
也?是在这个时刻,她一下释然。
有些人的痕迹不必一定要从生命里抹去,苦难和疼痛都只是人生的短短一程。日子往前?过?,风雨踩在脚底下,总有云开见月的那?一天?。
钟意买了提前?一天?去京市的车票,她想去看看赵西雾,对于这位老朋友,她每每见面心?里都含着一份愧疚。
和靳宴舟分开的那?些年?她状态很不好?,躲在姑苏不肯出来见人。
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们相爱的痕迹,所?以钟意一步也?不敢踏到这儿来。
但是现在钟意忽然有一种云雾顿开的清透感,她从车上下来,还能?挽着赵西雾的胳膊指着一片天?和她说?,“我永远都记得那?天?晚上的烟火绚烂。”
那?是一场满城哗然的瞩目。
除夕夜,家家户户都会放烟火。可是那?一场对钟意而言不一样,那?天?的烟火镌刻她姓名,。
那?时他指尖夹着烟,轻狂而又傲慢告诉她——这是只此一份的钟意限定。
赵西雾也?在这时候笑,她眼里几多热泪,最后都化作喃喃自语。
她说?当然记得。
那?一年?,占地百亩的度假山庄,处处可见她姓名。
那?是他们最璀璨的时光。
如今兜兜转转,又走到了一处。
钟意略有些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
“是啊。咱班五十个有三十个都结婚了。”赵西雾说?,“本来没感觉的,这个月收了五份喜帖。”
“什么时候能?收到你喜帖?”赵西雾揶揄看她一眼,“靳宴舟的酒席,到时候排面肯定堪比巨星红毯。”
“想什么呢,我和他没可能?的。”
钟意垂下睫毛,她语气又冷又淡,还透着一股无奈。
“赵大小姐,我和他身份差太多,到哪里有一辈子?”
赵西雾摩挲着下巴说?了句谁知道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