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步步为营。
其实在剧组,迟燎是觉得有些差池的,演员“应云碎”脾气莽撞咋咋呼呼,还喜欢打经纪人,不是他印象里那个善良温柔、会画画落款用雪花的文艺哥哥。但这也不重要,迟燎不在乎他性格好坏。“应云碎”杀青后去酒吧,他照样尾随,主动坐到他对面。
本来想多试探问询一下,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可“应云碎”主动撩他,甚至脱了衣服。
迟燎看到了他烧伤的背。
刹那间迟燎就也像被火烧了一把。
他抱起他,要和他上床,再用这个筹码,与他结婚。
就一张脸,一张烧伤的背,迟燎就慎重又草率地确定,自己找对了人。
赌对了。
这个过程迟燎没有详细说,但应云碎也在他言简意赅地坦白里彻底恍然,恍然了个之前早就明白的主题——
他怔怔地念叨:“可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想开自己的视效工作室。”
“因为我那时以为你是想当演员的。”迟燎又看回电视,
“那我就想我就开做后期工作室呗,每次都接你的镜头。后来你才给我说你当演员是奶奶的想法,所以现在我都没做特效了呀。”
——迟燎人生的每一步重大选择,真的都基本是与自己有关。
自己可能是原因,也可能是目的。
甚至,他因为蒋玉残疾被标注成“反派”,而真实情况也仅仅只是蒋玉与他打了一架自作自受出了意外,打架则是由于蒋玉烧了自己画的蔷薇花。
根源还是在自己。
霸总因为他,特效因为他,黑化因为他,活着因为他,应云碎曾经以为的迟燎种种属于书中“人设”的一部分,都是与自己有关。
“意思是说,如果我不是演员,”他声音又有些不可抑制地发抖,“你就不会当特效师。”
迟燎一本正经点头:“多半。”
“迟燎,”应云碎有些气急,“如果,我是说如果,就如果我不存在,你把我彻底剔除,没有什么因为我去管公司或者做后期,你也把其他人也彻底剔除,就想想你自己,最想做什么?”
“不知道。这种如果好无聊。”迟燎敷衍地耸肩,指着电视屏幕,“云碎哥你看会儿电视嘛。”
电视上正在讲动物的共生关系,鳄鱼和燕千鸟,海葵和小丑鱼。应云碎瞟了一眼:借坡下驴地说:“鳄鱼与燕千鸟两种生物生活在一起,对双方都有利,但其实两者分开,鳄鱼还是鳄鱼,燕千鸟也还是鸟。乖乖,我很感动你为了我做这么多,但我想知道你原本想要的未来。燕千鸟没有鳄鱼还会飞呢。”
他觉得这会是抛却“人设”外,迟燎真正的人生。
然而迟燎只说:“你竟然叫我乖乖。”
“……别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