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摇摇头,不寻思这些了,当年那桩婚事说到底也是老头子点的头,不然就算孽子一门心思撺掇,只要她和老头子不点头,他也是白忙活。
如今,只等着给骏哥儿寻一门有助益的婚事,再给他安排个合适的位置,这样就算了无遗憾了。
她心里开始忖度这件事的可行性。
那厢,陆夫人拉着陆今湘,又是叹息又是笑颜,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陆今湘其实至今还蒙着,她握住陆夫人的手,说:“姑母,您怎么了?”
陆夫人怅惘道:“傻孩子,至今你还瞒着我呢,是不是你说和了煊哥儿,让煊哥儿接纳了骏哥儿。”
哦这件事啊……
陆今湘笑笑:“他们是亲兄弟,哪用得上我说和啊,就算没有我,打断骨头连着筋,总会有想开的一日。”
“话不能这么说,”陆夫人叹气,“我知道煊哥儿心里一直怨恨我呢,作为继室,咱原也不盼望先头嫡长子能真心实意称呼我一句母亲,我只是想着骏哥儿,他这文不成武不就,身子还不好,日后难免有依靠到自家长兄的地方,我心里就不是个滋味,都是我这个母亲,没给骏哥儿一个好身体,还带累他和兄长关系不好。”
“姑母快别这么说,真要这么说,反倒是我带累了你,骏哥儿你也别担心,他生性豁达,画意又一绝,哪就至于‘文不成’这么一说,再者两人身为血缘兄弟,日后自该相互扶持,甭说其他,骏哥儿在我心里真跟亲弟弟似的,日后谁要对骏哥儿不好,我头一个不能答应。”
陆夫人捏着手帕拭泪:“是该如此,把你嫁进国公府,就是想着你们姐弟能够相互扶持,能成为彼此的一个依靠。”
为人父母,拳拳爱子之心,不过如此。
陆今湘拍拍她脊背,无声表达安慰。
这几日,覃骏走路带飘,和兄长和解后,他觉得路上凉风都是暖兮兮的。
因而,晚上老国公找他喝酒时,他一口应了下来,还自作主张叫了兄长。
这晚,直至亥时方散场。
陆今湘早早睡了,自从确定怀孕后,她一直比较嗜睡,古代晚上也没什么娱乐设施,因而养成了早早睡觉的习惯。
第二日起得也比较早,起来后恰好赶上覃煊去上值,她跟他打声招呼,伸个懒腰跟他一块往外走,他去上朝,她去后花园溜达。
早起外头阳光好,冰雪已经彻底融化,几个丫鬟终于允许她出游廊去外头转转。
在外溜达一圈,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回去准备用膳。
刚靠近正黎院,表弟覃骏迎面走来,且脚步匆匆,表情看起来甚是严肃。
“表姐,你一定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