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平平坦坦,一马平川……
但也不知是不是知道的缘故,他好像确实觉得肚子里像是有东西似的,只是想完就笑了,月余的小家伙,和黄豆粒大小,能有什么?
“知道你开心,只是这药也得喝。”谢母说着将药递到他唇边。
何意对这种苦涩的药汁没有任何好感,但他还是强忍着端起药碗一口喝干净了,苦涩和酸意在口腔里碰撞,撞的他胃里翻涌,吃了好几颗蜜饯才缓过来。
“对了,之淮——”
“别着急,大夫说他只是着了风寒,服了药过几日就无事了,只是这段时间你要先在偏屋委屈着了。”谢母柔声安抚着。
何意哪里放心得下,他掀开被就要下地:“我去瞧瞧。”
他得自己瞧过才放心。
谢母深知拦不住,便由着他去了。
谢潇澜病得着实厉害,只是他与寻常人发热不同,脸色不仅没有因高热变红,反而苍白无血色,像是将浑身的血都抽干了。
何意赶紧坐下给他号脉,确实只是单纯的伤寒,但许是因为之前就伤过头部,这次的风寒感冒确实有点严重。
“我想在这坐会。”他淡声道。
“……哎好。”
谢母将其他人都招呼出去,叮嘱了何意几句便也关门离开了。
何意眨眨眼慢吞吞抬起手,指尖从男人的额头一路缓慢向下,划过高挺的鼻梁,碰到尚有呼吸喷洒的人中,最后慢慢落在他已经起了干皮的苍白唇瓣上。
他突然笑了,倾身在对方耳畔说了什么,然后慢慢直起身子。
下一秒,他的后脖颈便被男人扣住,谢潇澜幽幽睁开眼,因为还在高热,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他低笑:“我就说我那么努力,怎么可能没有用?”
说着眼睛还在何意肚子上扫了一眼。
何意也跟着笑弯眼睛,目光落在谢潇澜头部,难免有些担心:“这次可有魇着?你让宋元去寻我说不定会没事。”
“没有,只是觉得头昏,说两句话就要吐了。”谢潇澜疲倦不堪地闭上眼睛,眉心紧皱着,眼睛稍微看看东西,都觉得胃里在翻腾。
这话便明显是在示弱了。
何意还有什么不明白,赶紧抬手去给他揉脑袋,说来一直都是谢潇澜伺候他,合该他这般细致照顾对方一回。
他本就是中医,对人体穴位知知甚多,按在头部穴位的力道不轻不重,舒服的很。
谢潇澜翘起唇角,声音低低的像是在撒娇:“真舒服,要是每天都能被夫郎这么温柔对待就好了。”
“别逼我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揍你。”何意低头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像威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