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在朱烛床边坐下了,看她要坐起来,又把枕头在她背后放好。
然而朱烛没有靠上去,她忽然把司年拥在了怀里,手臂收得紧紧的,像是抱住了自己的全部。
这紧实的拥抱让朱烛安心,可她心里尖锐的疼痛在抱住司年的瞬间没有得到缓解,而是被放大到撕心裂肺,她眼睛里的泪不自觉的涌出来,很快就模糊了朱烛的视线。
朱烛哭得静谧又无声,她应对这情绪显得不知所措,只是抱着司年说“对不起。”
司年愣了愣,才回抱回去。
她一只手揉着朱烛的脑袋,一只手拍了拍朱烛的后背,听她道歉,有些好笑的安慰道,“没关系啦,你又不是故意要晕机的,是我不好才对,没考虑到你会晕机,让你难受了两天。”
听到朱烛的哽咽,司年一下一下顺着朱烛的后背,“出来玩,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舒服和开心,刚考完试,在酒店里休息放松也很舒服,你没必要自责。”
司年的安慰只是让朱烛哭得更加厉害,她不明白自己心口里那撕裂里的口子究竟是从何而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现在却只是因为司年的一个背影哭到浑身颤抖,她挤干净了肺里的空气,说出的几乎只是气音。
“你不要离开我。”
司年指尖一顿,她眼里快速的闪过什么,然而最后只是笑了笑,“原来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闹脾气呢?”
司年抽了张纸巾,一点一点擦掉朱烛脸上的水渍,“是我不好,早知道就先带你在学校周围玩一玩了。”
她看到朱烛脸上的茫然,温和的解释道,“你第一次跟我出来,又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人生地不熟的,结果还晕机,一到酒店就各种不适应、不舒服。身体上的脆弱,很容易引起感情上的脆弱,哭出来也好,宣泄宣泄嘛!比压在心里的强,至少让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司年在朱烛眉心落了个吻,她揉着朱烛的脑袋,笑道,“别担心,我在呢!”
朱烛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散的悄无痕迹。
她指尖无意识地勾着司年的裙边——那是一身胭脂红的露肩长裙,配着瓷白的肌肤,如墨一样的长发,漂亮得极具张扬和霸道。
她不容忽视地闯进人的视野里,然而又因为橘色灯光的暧昧粘腻,更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挑弄。
司年撩了把头发,把玩着朱烛的一只手掌,说道,“你要是有胃口了,我们就先下去吃点东西,海鲜是先不能碰了,还是吃的清淡一点吧。”
“之后你要是不觉得累,我们就在周围转一转,这家酒店的环境还是不错的,你先熟悉熟悉。”
“唔,明天吧,或者后天,白天的时候你教我游泳,晚上我们可以开车出去兜兜风,还可以去海滩转一转。”
司年“噗嗤”一笑,“朱医生对我们这个脱敏疗程怎么看?”
朱烛的目光难得有些躲闪,她听出了这话里的打趣,微微红了耳尖,“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