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拍打着窗牖的树也停下。
明月藏于云层中,周围静悄悄的,她耳畔只余留他的声音,接连不断地涌进耳朵里。
油灯熄灭了。
扶月红似血的脸得到一丝掩盖。
虽说兰竹院除了小秦就没其他下人了,应该不会有人听了去,但她还是不太能接受。
季玉泽没看见,蹭得更频繁,苍白的面容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急促。
想要的更多。
她,是扶月。
贪念肆意翻滚,既欢愉,又不安,他微微张开薄唇,溢出颤抖着的呻吟。
“月月啊。”
不知过了多久,季玉泽身子哆嗦了几下,脊背弯成一道古怪的轮廓,双手因极度的兴奋而痉挛着。
力度缓慢卸开,他喉间漫出一声畅叹:“好喜欢,玉奴好喜欢。”
扶月彻底睡不着了,认命地放弃今晚要入睡的念头。
一双小巧的玉足不可避免地沾上带着麝香味的湿润,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反正特别奇怪。
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略感尴尬,粉唇翕动。
“我想洗脚。”
麝香味差点盖过木兰香,季玉泽缓缓地合拢衣裳,漆黑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泻于肩,不分性别的美。
再加上他这么一张翩若惊鸿的脸,百看不腻,而扶月却越看越不自在。
见他没反应,应是没看到,她重复一遍:“我想洗脚。”
季玉泽越过扶月,翻身下床:“好。”
看着一片狼藉的床榻,他面不改色地抱她到侧榻,换掉床榻上的被褥,再把她抱回去。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端了一盆清水进来,里衣还是白色的,但不难看出换过了。
扶月很不是滋味。
刚刚还求着自己给他蹭呢。
现在怎么看,还是她比较狼狈,对方换套衣裳便又恢复翩翩公子了。
季玉泽半蹲下来,垂低着脑袋,认真地给她洗脚。
水没过脚,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脚指缝,温柔细致地洗着,有点儿像他抓住她的脚往那里靠的样子。
刷地一声,扶月脸冒热气,她抽回脚。
“可以了,早些休息罢。”
话毕,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倒下床,闭上眼睛,双手扯过被子,盖过脑袋。
一点儿睡意都没有的扶月藏在被子底下的眼睛一眨一眨,时刻留意着季玉泽的动静。
对方好像停在原地好一会儿再把水盆端走。
接着,床榻微微晃动,一人越过扶月,被子随之掀开,季玉泽躺进了床榻里面。
闻着熟悉的木兰香,她心安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