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又不贵,扶月耸耸肩,不拘小节道:“你们吃罢,我点了好多笼,吃不完的。”
林平抿了抿唇,见陆然没反对,试探性地拿起一包子吃起来,包子皮很薄,肉馅和汁多。
一口咬下去,香味四溢。
扶月之所以叫那么多笼包子,是因为怕季玉泽和小秦他们突然下楼。
但包子出来后,他们还是没下来,晾太久会不好吃,倒不如跟陆然和林平分着吃。
二楼上。季玉泽推开门出房,走到楼栏边。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扶月正在跟林平聊天,她笑得很欢,白白嫩嫩脸颊上的梨涡弧度很是好看,手上包子被咬了一口,留下牙印。
看着看着,季玉泽手落到楼栏上,注视着楼下之人,指尖微微泛白。
其实素来敏感的他慢慢意识到一件事,扶月,她也许从未喜欢过自己,更别提比喜欢更深的爱。
为何?
心措不及防地一抽。
欲罢不能的怨恨,不知从何而起的怨恨,怨恨她对所有人皆如此好,怨恨她不喜欢自己。
怒火与妒意迸发。
但更多的是不可名状的慌乱。
季玉泽感受着这股陌生的感觉,只觉呼吸变得愈来愈难受,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掐着脖颈,一点点地收紧,妄图夺走他的性命。
扶月不喜欢他,之前为什么要那般对他。季玉泽不明白,所有人做事都会有最终目的。
而希望得到扶月,是他如今所作所为的最终目的。
那扶月的最终目的是何?
也会是人吗。
可,倘若是人,那个人是谁,会是他吗。季玉泽垂下眼,眼里只剩下笑靥如花的扶月,把在栏杆上的手背青筋微凸。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掌柜的腿脚有问题,要按时用药,今日药没了,让客栈的小二去不远处的药坊买药。
柜台靠摆在向河边的桌子很近。小二拎着药回来,放到柜台上。
他跟掌柜的道:“对街上有一人晕倒了,长得俊俏,脸上还有血呢,没人敢乱动,看着装像是位富家郎君。”
掌柜的头也不抬,剥瓜子:“富家郎君身边怎会没随从,还晕倒在大街无人管?”
盛州对待外来人是热情,那是建立在对自己没有害处的条件上。
普通老百姓没胆子带一陌生身上有血的人回家,而路过的有钱有势人家懒得理这些乱七八糟事,是以,只能等好心人去找官府之人。
不过这一来一回,怕是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