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鹿一看就是没有来过北方的,这么隆冬腊月的,她就穿了一件薄棉袄,跟着女老师过来的路上,都冻得牙齿直打颤,连句话都说不囫囵。
另外四个京市的,年龄也都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有两个是前两年家里找人弄了回乡名额,知青回乡的,其中一个结了婚,但还没生孩子,叫李之心。一个是订了婚有了对象的,叫孙慧。
还有两个,则是从京市下乡,但后来也没机会回城,这次牟足了劲儿考回来的,其中一个和夏涓涓一样,也是嫁了个乡下汉子,也已经生了几个孩子了,她年纪最大,二十八岁,叫王文美。另外一个,则是说还没结婚的,叫冯月。
大家简单地自我介绍完之后,把带过来的行李铺盖理好了,就兴奋地去里逛了。
陈鹿实在是被冻得不行了,她连铺盖买的都是薄的,等人一出去,就赶紧钻进被窝里取暖。
北方冬天是烧暖气的,不过木材和煤炭都要尽着生产用,物资匮乏,所以暖气烧得也就是比外面要暖和点。
陈鹿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
夏涓涓看她这样,笑道:“你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的吗?这边冬天外面要零下十度甚至更低的。你穿那个棉衣,不冷才怪。”
陈鹿结巴地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我……我们那儿冬天也是……十……十几度。谁知道零下十度……这么冷。”
夏涓涓想想也是,这没经历过,还真不知道。
她看她千里迢迢地考到京市来,一个人也怪可怜的,就把自己带过来的一床铺盖借给她,笑道:“你先把我的被子也盖在上头吧。等身体暖和过来了,再去百货商场买新的吧。还有棉衣,也要买厚实的。你这样,明天就得冻感冒了。”
陈鹿一开始不肯,后来才道了谢,把夏涓涓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薄被子上。
夏涓涓出去校园里看了看,找到了食堂。食堂有大师傅掌勺,今天估计第一天开张,临近中午,米饭,包子馒头,还有炸酱面,汤面的,都已经摆出来了,不过素菜居多,面食也主要是杂粮,没什么精白面的。
不少学生都在排队打饭了。
大学生每个月是有三十块的生活补助的,自己可以买粮票,用粮票在食堂打饭。
食堂外面还有接热水的地方,两分钱接一壶,也有专门的开水票。
夏涓涓用带过来的铝制饭盒打了一半的米饭,又打了一个醋溜白菜,另外要了两个包子,一碗粥,又接了一壶开水,才回到宿舍。
她将米饭和醋溜白菜那一个饭盒递给陈鹿,笑道:“去食堂打饭,刚好给你打一份。你吃了估计能暖和起来。还有热水,你搪瓷杯是哪个?”
陈鹿暖了这半天,总算缓过来了,就坐起来,不好意思地笑道:“夏同志……我以后叫你涓涓行吗?太谢谢你了。那个搪瓷杯是我的。”
夏涓涓一边给她的杯子里倒了些热水,递给她,一边笑道:“当然可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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