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记赶忙说道:“是这样啊。那同志,你能不能跟学校的领导说说,要是不开除的话就算了,如果真的最后开除她的话,能不能把剩下的一年名额再给我们公社?我们公社也就好几年才有那么一次推荐上大学的名额,这好端端的荒废了一年,太可惜了!我们能不能再派人过去学一年?就一年,把这一年的给补上就行!”
两人倒是也能理解赵书记的心情。不过,他们是做不了主的,只能答应回去帮着争取一下。
送走了两人,夏涓涓还是回家来。
林玉茹问是什么事,夏涓涓就把事情跟林玉茹说了一下。
林玉茹立刻一阵激动:“涓儿,你说夏芳芳真的会被开除吗?她要被开除的话,那赵书记说的剩下的一年啥的,会不会还给你?让你去上学?等毕业后,你能不能转成城市户口,国家给分配工作?”
这事儿一直是她和夏双山心里的一根刺,每当想起来,就要扎得他们心口疼。
如果夏涓涓真的能拿回上大学的名额,那该多好!
夏涓涓被林玉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都给问懵了,虽然不忍心打击林玉茹的期待,但她也怕期待越大失望越大,因此笑道:
“妈,你别想那么好了。这名额被用了,哪儿还有说一个人家里犯了事用不了了,换第二个人用的?退一万步讲,就算真能第二个人用,就上一年学,人家能给发城市户口吗?顶多能承认你是个旁听生。还分配工作呢,只怕上完一年学,还是回农村当农民的。”
林玉茹一听,大失所望:“真的不能变城市户口?唉!当初你爹和我要是不犯糊涂,你就转成城市户口,吃商品粮了!这事儿,我和你爹真是太对不住你了!”
夏涓涓赶紧宽慰她:“妈!你快别再提这事儿了。你说就算剩下的那一年让我去,我还能把焱焱晔晔曜曜单独留家里,去上大学不成?”
林玉茹一怔,可不是吗?
仨小崽子才四个多月大,都还没断奶,离了妈咋能行?
夏涓涓见她面色稍稍缓和了些,便继续开导道:
“而且,我反而觉得我没去上学是因祸得福了。否则,怎么能给你们找着像厉战这样这么好的姑爷,过这么好的日子呢?有城市户口当工人又能咋样?还不是也就一个月二三十块钱?我现在每个月厉战寄回来的津贴都不止这个数了吧?而且,咱家日子过得又不差,不说顿顿有肉吧,至少差不多顿顿有鸡蛋吧?那城里当工人的,能吃得上吗!
再说了,城里工人都是住楼房,我听说一家可能也就分个七八个平方那么大的房子,一家老小就住在里面,挤洽得连转个身都困难!哪儿有咱们在乡下住的宽敞舒服?还能喂鸡喂猪,上山打猎,多自在?”
原主要真是去上大学了的话,那厉战娶的就是别的女人了。
虽说只是个假设,但夏涓涓光是想起这种可能性,就觉得心里酸酸的。
就厉战那个负责有担当的性子,娶了素未蒙面的她,也就这么认了她这个媳妇了。
那要是换成别的女人,他还不是一样照单全收?
想想就很不爽!
大猪蹄子!
远在不知道哪里的厉战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心里禁不住纳闷,这都开春了,不会是感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