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坐在橡树下,静静地当一个思考者。
守卫的武士也不打扰他,就这样看着这个年轻人,对着大橡树沉思。
细碎的光阴在年轻人的身上移动,他的眼瞳盯着太阳。
嘴角呢喃着,“快些,再快些~”
那话语如同魔咒,推动着太阳缓缓地将时间推移。
作家想到了罗曼罗兰的一句话,心灵致命的仇敌,乃是时间的腐蚀,
心在沉沦。
反抗,他倾听着一直被自己理性压制的心,潦草的前半生,幼稚的青年时代。
时间是个伟大的定义,他抽象出了,感知以外的客观实在。
它的特殊就在于,无所不在,且不可消除。与物质运动同在,超越生命意识。
太阳落下去了。
漆黑的阴影,一点一点地从遥远的地方扑过来,就像草原上,最庞大的骑兵团,带着毁灭一切的澎湃,荡平了整个宗庙。
屁股下的台阶余温尚存,它证明时间的流淌。
铃铛清脆。
马蹄轻轻的敲在石板上,盔甲的叶片摩挲,丝带飘飞。。。
时间静静地看着他们,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腐朽,被泥土封存,再被洛阳铲挖出,最后在玻璃里氧化,成为灰烬。
一曲悲歌,轻轻地唱着运动的永恒,催人泪下。
作家抬头看天空的时候,已经是繁星点点了。
时间不早了。
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往回廊的方向走。
小黎正围着火塘,操办着晚饭。
新鲜的鹿肉,在大釜里翻腾,青菜在白色的飘过。
水汽氤氲,看不清那张小脸。
生活就是这么的简单,没有激荡的情节。
青铜食鼎盛者一个下午的辛劳,高端的食材经历了简单的烹饪。
“食匕~食匕~食何无酒~”作家轻轻地敲着桌案。
小黎抡了个白眼。
酒自然是有的,作家向来是不喝的,这个时代的酒更是不敢。
这个时代的蒸馏水准不够,滤渣太多,酒水多浑浊,高粱酒里还有一种淡淡地酸味。
青铜酒爵在二氧化碳、氧气和水的作用下,会产生铜绿,这种富含重金属离子的药酒,打死作家也不喝。
鹿肉是个好东西,野肉之中獐鹿可食,生则不膻腥……兼能温补于人,美中不足的就是太少。
子微分的时候扣扣搜搜的,只有半条腿肉。
其实也怨不得人家,大自然的恩赐是有限的,不能将无限的欲望倾注到其中。
鹿本来小黎是想烤的,作家觉得炖着易消化吸收。
这可苦了小黎,铜削一片一片往下片,愣是片了一个下午。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