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
因为喜欢他,所以会在意。
就像沈绪之意外地发现卿临放学后出入一家非正规酒吧打工,发现他的家庭,发现他急需用钱。
他想帮他还债,情急之下拿着支票去找桑伯让他把他给他,希望能给卿临一些帮助。
镜面的水洼印着低矮破旧的房屋,桑伯穿着西装,站在卿临毕竟的路上等他。
男生穿着校服,语气稳得没有一丝波痕:“你跟踪我?”
桑伯连忙说:“我们少爷了解到您在酒吧打工,而高中是很重要的阶段,如果您需要钱,我们这里……”
卿临态度低冷,眼睛像是两片冰冷的湖:“不需要。”
他现在年纪不大,能打工赚钱的地方很少,那种酒吧不是特别正规,可以要未成年,而且工资相对也高。
但环境真的很恶心,尤其是卿临这种生得漂亮的,经常会有人来骚扰。
他干了两天就辞职了,想另外想办法,但有人追到了这里。
免费的东西是最贵的。
桑伯看卿临面色苍白,唇都没什么颜色,头顶上还微微冒着汗,正准备想上前:“您脸色不太好……”
“别过来!”卿临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指节微微泛白,几缕发丝垂下挡住了他紧皱的眉。
他说:“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桑伯明显是被喝住。
卿临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略大了,他停顿了几秒,拉了拉肩带低着头说:“抱歉。”
说完他便快步离开了。
天空被撕裂一道口子,雨珠歇斯底里向砸下,灰色给世界罩上一个湿漉漉的套子。
那是沈绪之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可以温柔的像冬深雪冷里的炉火温酒,也可以坚韧的像酡红绽满天际依然要固执一亮的孤星。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愚蠢,不经过大脑的后果,深深刺激了一个走得坚定的人的自尊。
而他也真正确定了自己的内心,他真的很喜欢卿临,所以他选择尊重他。
沈绪之深刻反省,找人处理掉了酒吧里骚扰的煞笔,在卿临回家的路上装上监控,在一定程度上给他保护,防止要债的在这条路上堵。
如果卿临需要,他会毫无保留向他张开双臂。如果他不需要,他也愿意站在背后,默默为他举着一盏灯。
—
一路顺风纹身店。
老板是个花里胡哨的寸头,翘着二郎腿叼着烟,听见门口处传来的欢迎光临,抬起了头。
进来的人穿着一身笔挺的高中校服,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只是肤色白得过头,看上去很冷。